玲瓏美容會所,六樓號包廂。
茶師將一整套茶具擺上桌,並沏好一壺茶後,方靜便揮手示意他離去,如此難得的與兒子獨處的機會,她不希望有人打擾。
見方靜一直盯著自己看,時不時還輕笑著點兩下頭,秦凡竟出奇地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一種淡淡的親切感。
過了會兒,方靜便親自給秦凡倒了杯茶:“小凡,來,先喝點茶,這是雨前在西湖採的龍井,味道香醇淡雅,快嘗一嘗。”
“哦,好的,方姨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倒就行了。”
說完,秦凡接過茶杯吹了吹後,直接仰頭一口喝了下去,看的方靜心中一陣好笑,也難怪,這孩子從小在山村長大,自然沒人去教他該如何品茶。
“嗯,是挺好喝的,一杯下肚後,唇齒留香,嘿嘿哦對了,方姨,我還是先為你診診脈吧,聽方彤姨說你病的挺重的。”
方靜也輕抿了口茶後,笑著擺擺手道:“先不急著瞧病,咱們咱們倆先聊會兒天,對了小凡,聽說你脖子上戴著個玉墜,方便讓我看看嗎?”
一上來就看自己的玉墜?這是什麼套路?
秦凡一時有些懵逼,不過還是將玉墜摘下來遞給方靜,而當方靜接過自己玉墜的時候,秦凡很明顯地感覺到她雙手都顫抖了下。
看著手中那塊羊脂玉墜,方靜紅唇輕抿,努力地抑制著自己的情感,不想讓秦凡看出什麼端倪。
“呵呵這玉墜還真挺特別的,不過小凡,這玉墜以後最好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展示。”一邊說著,方靜一邊為秦凡戴好玉墜。
而秦凡則臉色微變,疑聲問道:“哦?方姨,這麼說你似乎知道這塊玉墜的來歷?”
“呵呵我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塊玉的材質,做工都屬上品,如果讓一些偷雞摸狗之輩偷走可就不好了。”
聞罷,秦凡撇了撇嘴,自然不會去信這聽上去就很蹩腳的理由,不過既然方靜不說,他倒也不想再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纏。
雖說這玉墜對他而言有著特殊意義,但秦風之前說的對,一切憑緣,強求不得。
又閒聊了會兒,秦凡便取出一個布墊:“方姨,請把手伸出來吧,我先為你診一診脈。”
“哦,那好。”
說著,方靜便將手腕放在布墊上,看著秦凡那一臉專注的樣子,一股久違的幸福感由心而生:“像真像呢跟當年秦風為我診脈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這次診脈,用時出乎意料的長,足足過了小半個小時後,秦凡才收回手,然而一直緊皺的眉毛卻並未舒展。
“怎麼?我的病很嚴重嗎?小凡,診出了什麼直接說就好,我心理承受能力強,沒事的。”
秦凡微微點頭,又翻了下方靜的眼皮看了下後,便道:“方姨,你的病說不上嚴重,但卻很奇特,算是一種混合病症。”
“如果我沒診斷錯,方姨在十六歲左右曾不小心被電擊過,導致心臟受到重創,雖說最後萬幸救了回來,但卻也留下了隱患,然而近年來又久鬱成疾,應該是有個很大的心結一直未解,與之前的暗疾混在一起,使得病情愈發嚴重。”
聽完秦凡這番診斷,饒是以方靜的定力,都不禁有些失態,連自己十六歲受過電傷都能看出來,這醫術還真神了。
“厲害,真是厲害比你父親的醫術可強多了。”方靜一時失口呢喃道。
“嗯?”
“方姨,您難不成還認識我父親?”秦凡一臉疑惑地問,愈發覺得這方靜有些古怪,而且對自己也是出奇的親切。
那種親切,根本不像是因為他是方彤介紹來的名醫而特意表現出來的討好,更像是一種從骨子裡,血脈中生出的親切。
“哦!我也只是聽方彤說起過你父親是個村醫,剛才我又見你醫術那麼高,故而一時有所猜測罷了。”
“對了小凡,你既然都診斷出了我的病症,可有醫治的辦法?”方靜又岔開話題,問道。
而秦凡在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後,答道:“方姨,如果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您的病,是一種心病,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單憑藥石,針灸術這些手段的話,可能效果不大。”
“不過我倒是可以為您開一張方子,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服用,您三十年前因電擊所造成的暗傷倒是能夠痊癒,但對於您的心病”
說到這兒,秦凡苦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聽完後,方靜並未如平常人那般沮喪,只是淡然一笑:“看來小彤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是個神醫,你只管開方子吧,關於我的心病,我想應該也快好了。”
隨即方靜又在心中暗道:“小凡,別怪娘現在不和你相認,再等等,很快,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