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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不查只是以為自己表姐單純的關心王熙鳳道:“二嫂子還好,只是喪禮匆忙!倒是寶玉,母親驟然離世他哭的傷心,我和二姐姐勸慰了很久,好在老太太還在他又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看在老太太還需要人孝順的份上才算沒有傷害自身!”
“那倒是個實心眼的孩子!”石馨在旁邊道:“知道姐姐擔心你那閨中姐妹,再有老王妃也不放心我就陪著林妹妹回的賈府,那幾日的喪禮看到那寶玉確實是孝心很深!不像他那弟弟、妹妹,臉上完全沒有哀傷的樣子!還有那個什麼姨娘,她們家的當家主母死了她卻在裙子裡穿了條紅褲子,像什麼話?!”
“怎麼這樣?!”穆霓裳一皺眉,這可太不像樣了!
林黛玉嘆口氣道:“三姐姐的姨娘被二舅媽壓制多年,也是心裡多有怨氣,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確實不太像樣!還有三姐姐,以前她總是人前人後的說二舅媽的好話,可是那幾日喪禮看來卻沒有多少真心,還遠不如二姐姐這個隔房的侄女!”
“也多虧了賈恩侯早早的和他們分了家,要不禦史肯定不能放過他們!”穆霓裳嘆口氣,這個賈家呀!打十多年前就被母親說:“管家不嚴!”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依舊如此?!真不知道舅舅怎麼就結了這門姻親!
石馨在旁邊道:“要我說,賈大人算是不錯了,分家這麼久了一直照顧那個二房,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是呀!大舅舅是個好人,這些年一直善待諸人,就連我這個外甥女他也總是想著!”林黛玉靦腆的一笑道:“有時候湘雲說起來好羨慕二姐姐有這樣一個父親!”
穆霓裳一笑道:“舅舅也不錯呀!”她說完林黛玉抿著嘴笑著點點頭,父親是個很溫和的人,他不會在嘴上說什麼只會默默的關心自己,和大舅舅的風格不一樣但是一樣的疼愛女兒!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女兒也有這樣一位父親,於願足矣!
石馨託著腮幫子道:“王爺以後一定也是個好父親!”
“前提是生的是女兒!”穆霓裳無奈的吐槽一句!
石馨道:“那當然,女兒是用來疼的嘛!”她說完和穆霓裳相對一笑,林黛玉在旁邊道:“誰說的,我看二哥哥也很疼兒子的!其實只要別像二舅舅對著寶玉不是罵就是打就好!”
“怎麼這樣?!”石馨在旁邊道:“我那天聽到你二舅舅揹著人的時候數落他倆兒子,我以為他是死了夫人心情不好呢?!”
林黛玉嘆口氣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以前住在賈家的時候二舅舅對著寶玉和環兒不是打就是罵,嚇得他們看到二舅舅就像老鼠見到貓,就連蘭兒這個親孫子也是一樣的!我還看見蘭兒因為捱了罵偷偷躲在假山後面哭,當時我和二姐姐還說若二哥哥是二舅舅的兒子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死!”
“雖說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那只是說說,哪有真打呀!不是親生的?!”石馨吐槽了一句,她是遺腹子,生下來不到兩歲母親也過世了,自幼她是被大哥哄著長大的,從沒想過父母打孩子會往死裡下手!
穆霓裳眼珠一轉道:“要照你這麼說,那賈寶玉幾個跟著賈二老爺扶靈回鄉還不得一路被打死?!”
“哈哈,不好說!”石馨幸災樂禍了一下,林黛玉臉色變了變沒說話,但是看得出她有些擔心,穆霓裳也並未再多說什麼,有些話不用說的很明白,若是黛玉對那寶玉有心她自然會把今日的話傳去給王熙鳳知道,鳳辣子雖然未必會對自己的小叔子如此上心但事關賈家的老太君她也不會坐視不管!
林黛玉從穆霓裳那裡用了午飯就回了平西王府,心裡盤算著表姐和石馨說的話她有點不踏實,要說對於賈寶玉一開始林黛玉是很反感的,他一見面就摔玉那些話也讓自己難堪,但是一段時間後瞭解了也就知道他是個實心腸的人,他對誰都很好當然有時候做出的事情讓人吃不消罷了!這些年,寶玉對自己是真的關照,從二姐姐那裡知道自己寄居賈府心裡忐忑後他總是送些小玩意逗自己開心,等到自己回了林家他這個毛病還留著,就怕自己在姑姑家多有顧忌,總是央個老太太接自己回賈府小住,但凡有人說自己性子不好他也是言語維護,還有那副園子圖,自己不過偶然的和二嫂子、二姐姐提過喜歡那園子,他就能花費若長的時間去畫一副圖給自己,這樣別致的心思自己心裡如何不暖?!
思來想去林黛玉趁著給老太太請安的機會找到了王熙鳳,她畢竟年紀大了不能直白的為寶玉說話,只好拐彎抹角的問起賈政幾人到達金陵的情況,王熙鳳知道她問的是寶玉只道:“昨個那邊來信了,金陵那邊他們剛到,安頓的倒是差不多了,只是你知道咱們二老爺的性子,怕是寶玉幾個免不了在他跟前挨罵!只想著三兩個月的能把那邊安置利落了,他們能早日回來!”
“若非二哥哥在大理寺公務繁忙,倒是二哥哥跟著去妥當一些!”林黛玉嘆息了一句,自己一個大家閨秀就是有心想維護寶玉一二也真是做不到,難怪那日二姐姐說:“若是我們女孩都如北靜王妃一般該有多好!”
王熙鳳笑笑道:“按說我們家二爺是該去的,可是你知道大理寺在北靜王手裡管著,這位王爺據說處事極為嚴厲,二爺不知道跟著捱了多少罵,現在忙的時候王爺連丁憂都給奪情了,再舔著臉去告假確實不合適!”
“真想不到,我以為表姐夫該是萬分平易近人的!”林黛玉也是熟悉水溶的,只是沒想到那個說話如三月春風的表姐夫在公事上如此嚴苛!
“嗨!那是王爺對著家人,公事上若是也好說話還怎麼理政!”王熙鳳嘆口氣道:“妹妹且看我這個當家奶奶還不是要對下人嚴厲些,否則早被降了去了!”
林黛玉點點頭道:“都說二嫂子厲害,我倒覺得是二嫂子賞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