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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霓裳想著他肯定是因為外傷導致腦子出現了問題,現在再糾結也於事無補,於是先問起災民的事情,石六安嘆口氣道:“說實話,這些災民太慘了!”他的敘述和碧加還有之前的那些漢子說的差不多,只是他肯定道:“我聽那些幹過護渠工的人說,這幾年黃河年久失修,堤壩坍塌才造成此次的洪災!”
水溶在旁邊眼神暗了暗,綜合所有的證據來看這些事都是孝親王,自己六哥搞出來的!穆霓裳對石六安道:“你有沒有統計過,你們山裡有多少人?我聽碧加說,你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按說這娘娘山的物資還算豐富!”主要是軍營裡有時候那些士兵還能在山裡抓住個野兔什麼的!
“哎!這娘娘山可謂是物資非常豐富,可是架不住一下住進來整個花園府的人呀!”石六安無奈道:“說實話,以前這山裡就只有我們苗寨和旁邊一兩個彜族村寨,一共加在一起也不足一千來人!那些災民,說多了得有七八萬人!你想呀!我們山裡都住滿了人了!”
“我去!”唐錦都不敢想象,這娘娘山也不算特別的大,七八萬人,裡面是不是跟澡堂子差不多少?!
石六安也無奈道:“那章光鵬從來不顧百姓死活,哄抬米價,很多花園府的貧民也生存不了跑進山裡,你想,這七八萬人一下子湧進來,這山裡的山洞都住滿了!就連我家的吊腳樓裡都住了二十幾口子人!”
“難怪你們都吃不飽了!”水溶淡然的說:“這座山不可能供給這麼多人的口糧!”
碧加點頭道:“是呀!自打他們來了,我們這三個寨子把存糧全吃空了,山裡出來靠外面的地方還有點野味,裡面連個麻雀都沒有了!”
“這麼艱苦真是不容易!”李牧在旁邊對石六安道:“先生,你看是不是讓災民都出來吧!我們可以安置他們,我們帶來了足夠的糧食!”
“我知道,碧加回去都說了,她帶回去的糧食可是解了燃眉之急!”石六安嘆口氣道:“但是,我這兩天也說了很多,他們被官府欺負怕了,還是有顧慮!這不,昨晚上的事情一出,我才藉著機會又說服他們說出來看看。”
碧加在旁邊道:“你們不知道,他們提起官府那真是恨的咬牙切齒!”
“如果我家裡的人有死於這場災禍的我也咬牙切齒!”尹成飛倒是覺得這很正常,就這兩天他審訊出來的東西,說句大不敬的他都想辭官了!
石六安感激的看了尹成飛一眼,無奈道:“我也是盡力,但是那什麼侯爺還有花園府知府做出來的事情真是十惡不赦!”
“所以,你們就把保齡侯殺了?!”水溶飛來一筆所有人立時安靜了。
石六安驚詫的看著他道:“誰?”
“保齡侯史鼐,石大哥,你們闖入侯府,他正在過壽,不是你們殺的他嗎?!”穆霓裳此時其實挺緊張的,如果史鼐真是石大哥殺的,那麼接下來不知道怎麼保住他!
“哦!過壽!”石六安“哦”的穆霓裳心裡一緊,但是接下來他的話讓眾人哭笑不得道:“那些災民看見他家裡大魚大肉的實在受不了才沖進去的,但是並未傷人,而是搶走了他們宴席上的吃食,別的,好像沒拿什麼?!殺人就更不會了,他們餓的眼睛都藍了,光看見吃的了,哪兒還有功夫殺人呀!”
穆霓裳一聽精神一振道:“石大哥,就是說你們離開的時候保齡侯還是活著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侯爺是哪個,反正那天在那裡的有一個穿著紅衣服跟財神爺一樣的人,如果你說的是他那他就還活著,主要是我們走的時候除了一些女人被嚇暈過去,剩下的人都還好好的!哦,進去的時候有些護院攔著,確實動了手,但也就是皮外傷,各有損失不至於死人!”石六安真的沒弄明白哪個是他們說的保齡侯。
水溶看著石六安道:“你們誰身上有一把三尺長的短刃?!”
“短刃?!”石六安想了半天道:“沒有,要是有進城的時候也被搜出來了,不可能帶進城!”
“等等,你是說你們進城的時候被搜查過?”尹成飛疑惑的看向石六安。
“對呀!這花園府自從有了災民就開始了盤查,所有進城、出城的人都要搜查!”石六安想了想道:“我們那天來了有三五百人,那些士兵不知道我們是來請願的只是以為我們是要飯的,或者逃難的,所以並未阻攔,等出城的時候我們就那麼闖出去了,那些士兵沒敢上前!”
“三五百人?!只有三五百人?!”穆霓裳看了水溶一眼道:“就三五百人就能說成暴民,還什麼襲擊侯府,我的天哪!”
水溶沉默的看著自己媳婦,自從知道事情的原委後老婆的火氣越來越大,莫吟娘在旁邊道:“他們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趁機把侵吞糧倉、殺害欽差的事情栽在災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