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執起老鴇的手聞了聞道:“媽媽這是大月氏國上好的香粉,真好聞!”
“哎呦!我的爺!我這老麼咔嚓眼的您也瞧的上?!”那老鴇就是那麼一說,但其實她並不是很老也就四十歲出頭,但是她的妝容精緻看起來比穆霓裳還要年輕。
水溶笑道:“媽媽自己如此美麗,但是手下的人卻...”他沒有說下去,那老鴇明白他不滿意這三個女孩子,果然水溶掏出一錠二十兩的小金錠扔在桌子上,老鴇一看眼睛都藍了立時道:“大爺,您少坐,我這就把我這青衣園裡最好的貨色給您領來!”說完老鴇帶著三個姑娘出去了,水溶看了賈璉一眼,賈璉上前順著門縫往外看,就見那老鴇邊打發那三個姑娘邊說:“快快快,去把新到的貨色挑三個好的送過來,這可是大人物!”旁邊有穿著尼姑衣服的女子連拉帶扯的把那三個姑娘拽走,該是去換好的了,此時幾個身影引起了賈璉的注意,藉著不是很亮的燈光賈璉看清了來人,這才叫冤家路窄!
屋裡王仁對水溶道:“您這身份就是不一樣,那幾個在小子我看來就算不錯了,您這一出手!那老鴇子眼睛都晃瞎了!”
“是她低估了你王大公子!”水溶給王仁扣了頂大帽子,王仁立馬美的北都找不著了道:“哼,可不是!李孝忠這小子就是狗眼看人低,他若不是李院士的兒子也不怎麼樣!貪財好色,居然還和人合謀開這種買賣,真是丟盡他們李家的顏面!”王仁說到這裡左顧右盼了一下,一看旁邊就是一臉準備聽八卦的鐵磁便繼續道:“我跟您說,您不知道,那個李孝忠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表面上總說他庶弟不出息愛惹事,其實那個李孝義就是個空心大老官,最多賭兩把、嫖幾個妓女!那個李孝忠當年為了嘗新鮮把他們李家的族妹給玷汙了,那個女人可是當時他未婚妻的候選人之一!只不過他貪圖佟家的權勢就答應了佟家的婚事,可是又放不下李家的那個姑娘,就趁著人家安靈的機會把那姑娘給辦了!可他沒想到,這件事讓那庵堂的庵主和她師妹看見了!”
“這麼秘密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賈璉猜到那個人該是李祭酒家的二姑娘,看來這個李孝忠的膽子真是不小!
“你,你還賈家的人呢!連這個都不知道!”王仁喝了杯酒道:“我姑媽,你嬸母說的,那李家借的就是當時你們家的饅頭庵,也叫水月庵,出事後那淨虛怕當時當家的你嬸母計較還出了不少銀子堵住她的嘴呢!”
“不會吧!那個淨虛經常出入我們府裡給老祖宗講經!還有她的徒弟智慧兒,不過最近好像沒看見智慧兒!”賈璉疑惑為何這些事他全然不知情。
“有什麼不會的,你和你爹天天外面忙,家裡的事你能顧得上?!”王仁“切”了一聲道:“那個智慧兒在你們東府的小蓉大奶奶安靈那天晚上和她弟弟叫秦鐘的成了好事,被你老孃碰個正著,兩個人都被你老孃以大不敬送進京兆尹了!你不知道?!”
“不,不是,這事都什麼時候的事呀?!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賈璉覺得自己是不是晚上都沒回過家呀?!
王仁笑道:“嗨!這事是你媳婦託我辦的我才知道,那個智慧兒是死在流放的路上了,那個叫秦鐘的被我給救了,可惜他爹一生氣氣死了,他帶著他爹的棺材回老家守靈去了!”
“啊!我說呢!你行呀!還幹件好事!”賈璉說完王仁臉一紅,得,賈璉立馬就知道媳婦肯定是花了不少錢才讓他幫的忙!
“大爺!”那老鴇子回來了,這回她帶來的三個女孩明顯不一樣,其中一個肌膚吹彈欲破,水溶滿意的將桌子上的金錠扔給老鴇,老鴇開心道:“那三位慢慢享受,左右的房間都是三位的!”
水溶一笑道:“問一句媽媽貴姓!”
“哎呦!這貴人就是不一樣,還問我老婆子貴姓!在這裡我沒有姓,您叫我靜安就行了!”沒想到這個風騷的老鴇就是那日一臉慈祥的靜安師太!房頂上的穆霓裳透過瓦的縫隙看到她也真是不敢相信,她看到水溶敲擊桌面,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暗號,水溶敲擊桌面七下就開始行動。
所謂的行動就是穆霓裳在天黑前就帶人悄悄潛出城去,在天黑後埋伏在這庵堂附近,以地勢和掩體為遮擋靜待時機。而所謂的時機就是水溶他們所乘坐的馬車,馬車一直有戈輝尾隨,他們進了庵堂戈輝就和穆霓裳彙合,兩人蹲守在房頂之上等待著水溶的訊號!水溶覺得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剛才賈璉暗示李家的李孝忠和李孝義、李壽也來了,正好,人都到齊了可以收網!穆霓裳帶的禁軍突然間破門而入,嚇得那些尼姑準備逃走,可惜這裡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她們哪裡也去不了!那靜安聽到聲音知道不好,她從袖口裡褪出一把短刀準備拿住賈璉三人中的一人可以作為籌碼,誰知她剛拿出刀戈輝從天而降直接將她的四肢掰斷,那三個姑娘嚇得縮成一團,王仁茫然的看向賈璉,賈璉直接道:“大舅哥,你這回協助辦案有功!”王仁驚悚的看著賈璉,好像他比那三個姑娘受到的驚嚇還大!
此時門外火把通明,禁軍押住所有房間裡搜出來的嫖客和□□還有那些拉皮條的女尼,給他們用鐐銬拴好成串,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同時,賈璉對水溶道:“王爺,您看那裡!”
水溶看過去,禁軍押住幾個低頭耷拉腦袋的男人走過來,打頭的就是那天和水溶叫囂的李孝義,還有他的生死搭檔李壽!再後面兩個人他不認得,對賈璉道:“那兩個人是誰?”
“回王爺,跟著李壽的是李孝忠,就是李孝義的大哥,李院士的嫡長子!”賈璉吞了下口水道:“最後面那個是郡主的妹夫,李大仁!”
“什麼?!”水溶覺得無端的後背發冷,果然此時指揮禁軍的穆霓裳在耀眼的火光裡看到了李大仁,不看到還好看到後穆霓裳覺得自己火“噌”的往上冒,她三步兩步上前一個窩心腳揣在李大仁的肚子上,賈璉在旁邊替他“斯”了一聲,水溶一看穆霓裳換只腳還要踹趕緊跑過去攔住道:“差不多行了!□□不是死罪!”
穆霓裳惡狠狠的瞪著李大仁道:“欺負我妹妹就是死罪!”說完隔著水溶又在李大仁身上踹了好幾腳,水溶真是無奈連拉帶拽的才把穆霓裳拽開。
現場的人看到發飆的穆霓裳全都驚了,這位郡主的脾氣有點像一個人!與此同時水溶想起了自己遠在北疆的九哥,想起了他是如何把水天賜打的半死不活的,現在看來難怪他和霓裳能成為朋友,關鍵時刻脾氣都是一樣的壞!旁邊的戈輝接到水溶的暗示,趕緊指揮禁軍將人分批押出庵堂,打好木籠囚車送回大理寺!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水溶才拉著穆霓裳往外走道:“行了,消消氣吧!這件事怎麼也得關他一段時間,也算給你妹妹出口氣了!”
“當年母親念著他們家肯顧惜諾言非常看好李家,誰成想這個李大仁成親後居然變成這樣?!”穆霓裳現在無比的後悔,她不應該讓雲裳輕易出嫁,她更該不顧一切的給雲裳上摺子請一個封號,到時李大仁顧惜縣主的名頭也不敢這麼胡來!
“他們已經習慣了三妻四妾,你的想法並不切實際!”水溶拉著她享受了一下夏日晚間的清風,嗯,徐徐吹來別有一番味道。
穆霓裳突然轉頭問道:“你呢!你會這麼做嗎?”
水溶搖搖頭道:“我,我只對我愛的人付出真心,我也只會娶一個我愛的女人疼愛她一生一世直到我死!”水溶像是在說一個決定,一個讓他下了很久決心的決定!
穆霓裳張了張嘴沒說話,水溶就這麼拉著她一路的走下陽明山,身後的賈璉瞪大了眼睛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天哪!這比武招親還算數嗎?!他腹誹完扶著王仁下了山坡,憑啥?上司就可以牽著郡主一派瀟灑,自己就得扛著個明顯腦子短路的大傻子下山,哎!算了,誰讓他是自己的大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