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微微一笑揮手示意清風趕緊給幾位大人端茶,水煬的小廝保全兒此時也來了,幫忙搬了幾個秀礅給幾位大人落座,花富眼睛在這些人臉上穿梭了一下沒有看到賈赦,他愣了一下,這個二世祖去哪裡了?!
賈赦聽到出事本來想趕緊去看看水溶,至少他身邊有冷劍飛在,自己跟在他身邊怎麼也能保證人身安全!就在他第一個跨出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存放在後院的餉銀,那可是上百萬兩銀子!賈赦一跺腳直奔後院而去,看到值守的禁軍安然賈赦把心放在了肚子裡,突然後院的門被人推開,席真搖著那把永不離身的摺扇好笑的看著一臉緊張的賈赦,賈赦看到他趕緊抹去額頭跑出的汗道:“席先生,你在這裡就好了!”
席真伸手請他進去,賈赦上前兩人進院後席真落下了門閂,賈赦咽口吐沫道:“先生,銀子沒事吧?!”
“你想問什麼?”席真帶著賈赦走進其中一間屋子裡,兩人坐在銀箱上面。
賈赦看看這屋裡的箱子道:“我不明白,咱們還跟上次一樣帶著銀票到了安西再兌也就是了,幹什麼冒險帶著現銀呢?!”
席真一抿嘴道:“將軍聰慧!”他說完賈赦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些銀箱是障眼法,目的就是引人注目,更是釣魚的餌,只是不知道這個餌釣上來的是小魚、小蝦還是一隻深海大龍躉!
水煬的棋越下越覺得自己對面坐的不是人,否則為何自己每走一步都似乎在他的算計之內。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毛躁,水溶就這麼坐在對面看著他的動作似乎他下一步怎麼走全寫在臉上。突然水溶眼神突顯一抹厲色,透過半開的窗戶一隻黑色鋼鏢直襲水煬,水溶左手兩指一彈白色的棋子猶如離弦的弓箭,“啪”一聲棋子在自己粉碎前直接撞飛了鋼鏢!這清脆的聲音讓眾人驚醒,花富一聲:“哎呦!快拿下他!”屋子門口夏統領安排的禁軍呼啦啦跑出去拿住了準備逃跑的黑影,把他押進屋水煬才看到他鼻樑上另外鑲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他這才知道對面那個看起來比他瘦弱的人在電光火石間發出了兩枚棋子,一枚救了他的性命,另一枚拿住了賊人!
水溶的兩枚棋子破了敵人的襲擊,也嚇住了旁邊的官員,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位一向看著病弱的王爺居然是個高手,就那棋子飛出去居然可以嵌入一個人的鼻骨可見那手上的力度!水煬背後冷汗直冒,自己總是自詡是大內侍衛教出來的,但是剛才那枚鏢他真的沒發現,自己叔叔飛射出去的棋子他居然沒有發現是兩枚,那隻嵌入敵人身體的棋子根本就是悄無聲息!他看看那痛苦的趴在地上的殺手居然穿的是驛館官員的服飾,他驚訝的問:“十二叔這驛館裡有奸細?!”
“不奇怪!沒有奸細的幫忙任何人也不敢和三千禁軍硬碰硬!”水溶又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道:“你輸了!”
水煬鬱悶的看著棋盤,這個叔叔算是欺負人不?!此時外面的喊殺聲漸漸小去,一刻之後冷劍飛那翠竹一樣筆直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他對著水溶道:“主子,大風堂的人全殲了!”
“沒留活口?”水溶一挑眉,冷劍飛搖搖頭道:“他們牙裡帶了□□,在被擒後全部自殺了!”
“不好!”水煬聽到這裡看向那個被捉拿到的奸細,就見這人張了張嘴,花富笑著道:“三皇子放心,他嘴裡的□□早就被咱家取出來了!”水煬撥出一口氣,花富雞賊的對水溶道:“小主子,就說還是帶著我管用吧?!”
“哼!”冷劍飛不高興的扭過頭去,這個富叔總是搶自己的事情做。水溶對冷劍飛道:“這人交給你,把他的嘴撬開。”冷劍飛一聽心裡得意,扭臉對著花富一挑眉單手拉起那個奸細的脖領拖著他出門而去。
等一切都結束了賈赦跟著席真來到水溶的房間,水煬看到賈赦才想起餉銀的事情,賈赦接收到席真的眼神上前道:“回王爺和三皇子,餉銀一直在下官的保護之下安然無恙!”
他說完文在演在旁邊一撇嘴,這個賈赦就會溜須拍馬,沒有禁軍他一個紈絝子弟可以保住餉銀?!賈赦就跟沒看見周圍的人眼睛裡的不屑一樣舔著臉等著水溶誇獎,水溶也是樂意配合:“恩侯公忠體國,難怪聖上一直對恩侯甚為倚重!”水溶笑著說完這句話,水煬在他對面看到自己叔叔的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可聞的調皮,他左看看自己叔叔右看看賈赦,這倆人搞的什麼名堂?!
待夏涼人進來報告全殲敵人,水溶打發眾人回去休息,現在已是後半夜了,明早大軍還要起行。眾人退去,水煬輸了一晚上的棋早困的不行了,躺在床上睡一覺可以撫慰受傷了一晚上的心。水溶也躺在床上,反正人交給冷劍飛有訊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花富就在他外屋的軟榻上和衣而臥防備水溶會有需要。
忙碌的一夜就這樣過去,等第二日一早冷劍飛來給水溶彙報情況,水溶此時已經起身,他用熱帕子擦了把臉對冷劍飛道:“來的正好,一起用早膳。”說完他拉著冷劍飛坐到桌邊,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樣小菜、點心和豆漿、白粥、雞湯面。
水溶端過一碗白粥就著小菜吃起來,冷劍飛忙了一個晚上也餓了,端著雞湯面“呼呼”吃起來,吃完放下筷子冷劍飛才說:“那個被抓住的奸細是大風堂的護法之一,多年來一直潛伏在驛館收官府的訊息,但是這次餉銀的訊息不是他傳出去的而是大風堂堂主傳給他的,要他裡應外合劫奪餉銀。”
“大風堂?我記得他們的堂主叫秋懷林,對不對?”水溶喝完白粥放下碗筷。
“對!”冷劍飛看到桌子上還剩了不少東西,尤其是點心他伸手從懷裡拿出油紙將點心包起來。
清風在旁邊道:“冷大哥,你包它們做什麼?”
“路上看到乞兒給他們總好過浪費。”冷劍飛包的非常認真,清風看水溶在旁邊無動於衷不知道王爺是不是不高興冷大哥擅作主張,但其實水溶非常欣賞冷劍飛的就是他的面冷心熱,因為劍飛跟他的性格正相反,劍飛看起來冷冰冰的事實上他是個心底非常柔軟的人,而自己看起來溫和實則心底一片冰冷!
水溶對冷劍飛道:“那個奸細一路上找人專門看押。”
“是!我這就去安排!”冷劍飛揣好點心轉身出去了。
水溶對清風道:“去看看他們都準備好了就出發!”
“是,王爺!”清風一路小跑出去。
花富一直不言語此時道:“王爺在懷疑什麼?”
水溶轉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扳指道:“剛才劍飛說的,秋懷林不是從驛館得到的訊息,那麼這個訊息的來源在哪裡?”
“小主子,您懷疑朝裡有人暗中指使大風堂劫奪軍餉?!”花富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水溶點點頭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單為了錢還是為了別的。”
“上百萬兩的軍餉足夠成為犯罪的原因了吧?!”花富覺得這個誘惑對誰都算得上大了!
“那麼要錢的原因呢?你會無緣無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劫奪餉銀嗎?”水溶站起身伸伸懶腰。
“這?!”花富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按正常來說任何人都不會冒天下之大不為去光天化日之下在禁軍手裡劫奪軍餉,這個不但風險太大,而且無論成功與否這輩子都會成為朝廷的通緝犯。
“走吧!”水溶長出一口氣道:“總會有答案的。”
大部隊啟程,除了那個被水溶帶走的奸細,其餘的驛館官員被交給了連夜趕來的附近州縣的縣令,畢竟驛館裡有奸細這件事其他人也會被連累。路上水溶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裡,他靠在軟榻上伸伸兩條長腿對著面前的書本沒了興趣,他掀開車窗的一角看到不遠處冷劍飛的背影就在近前,他放下車窗對花富道:“富叔,麻煩你換劍飛進來吧!”
“是!”花富出了馬車,一會兒冷劍飛進來,他盤膝坐在馬車裡,水溶對他道:“累了一晚上休息一下,沒準今晚還有重頭戲。”冷劍飛不會問會發生什麼,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水溶這種神神秘秘的性子,他閉上眼睛養精蓄銳,無論晚上會發生什麼他相信這個主子的心裡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