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惜春也眨著眼睛道:“林姐姐的表姐會打仗好了不起呀!”
“郡主的武藝倒是一等一的。”鹿鳴得意自己家的郡主被這些小姑娘崇拜。
“女人學武?!”薛寶釵不敢相通道:“以前聽過但沒想到竟是真的!”她一直認為是穆家為了保住王位才編造了穆霓裳這個神話。
“當然是真的!”鹿鳴頓時不高興了,這個世界上郡主是最不應該被懷疑的人,是她撐起整個平西王府、整個西疆的安全!
“我沒有旁的意思!”薛寶釵趕緊解釋,但是鹿鳴只是笑笑退到一旁,頓時房間裡的氣氛又尷尬了!
王夫人被賈政單獨的教訓了一番無奈之下只好用賈母的說辭去找薛姨媽,薛姨媽一聽道:“姐姐,可是我們一家子做了什麼?”
“哎!這個蟠兒呀!”王夫人把薛蟠沖撞王爺車架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哎呦!這個不成器的孩子!”薛姨媽頓時淚流滿面,自己的女兒是上京入選公主選仕的,現在的這些公主不是北靜王的妹妹就是他的侄女,要是這話傳出去還會有人要我的釵兒做選仕嗎?!
薛姨媽和王夫人相對嘆氣,薛寶釵則沒有得到賈母的邀請用晚膳只好回到梨香園,從自己母親和姨媽口中知道自己哥哥做的蠢事她再一次感嘆自己的命不好,為什麼老天爺生的自己如此出挑?!偏偏又給了自己這樣一個哥哥,他在金陵稱霸一方,若不是他打死人命母親本來也準備送自己上京,因為在金陵根本沒有正經人家願意娶自己這樣的姑娘!到了京城本來想著哥哥能老實幾天,誰成想他只有闖出更大的禍!這個情況下還能有人願意自己做選仕嗎?!
薛家求助無門只好搬家,賈赦讓自己手底下林之孝盯著他們在限定日期前搬走,因為這一天之前他就要跟著北靜王去西疆了。他臨行前叫來賈璉兩口子交代家裡的事,特意囑咐王熙鳳萬一他們誰出么蛾子務必彈壓住,等自己回來再說!王熙鳳平日裡就有鳳辣子之稱,這會兒得了公爹的聖旨有點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賈璉嘬著後牙花子想:自己老爹被北靜王折騰心裡不痛快,非要家裡人也不痛快才行!
啟程當日中正帝親自在皇城外送行,整個隊伍打頭的自然是北靜王水溶,跟著的是禮部左侍郎文在演、戶部郎中賈赦、鴻臚寺少卿房希明、禁軍統領夏涼人,再後面是本次隨行的文書、師爺,最後是新上任的禁軍左指揮使史鼐親自挑選出來的三千禁軍!史鼐因為在中正帝登基這件事上做了些許貢獻,中正帝先是給了他一個忠靖侯,再又給了他一個新職位,禁軍左指揮使。這禁軍自華朝開國以來只有一個指揮使、左右兩個都督,再下面是統領,中正帝給安排一個左指揮使,這不用說就是為了架空指揮使劉雲通,雖然他現在是右指揮使大史鼐半級,但史鼐還是侯爺呢?見了面誰給誰行禮就看怎麼說了!
飲過皇帝親自倒上的送行酒水溶帶領眾人啟程,到了十裡亭的時候諸人看到裡面還有個少年等著,賈赦仔細一看居然是三皇子水煬!他開始以為水煬是單獨來送行的,誰想到水煬看到他們出了亭子騎上馬帶著一個小廝上前道:“十二叔,你讓我好等!”
“你真想去?”那天水煬毛遂自薦被水溶打太極給擋回去了,誰想到這小子來真的!
“那是!”水煬洋洋得意的道:“我給父皇和母妃留了信了叔父放心!”
水溶看他鬼精靈的樣子抿嘴一笑道:“那就跟上!”說完他策馬疾馳,水煬開心的快馬跟上,賈赦等人跟在後面縮縮脖子,他們把皇子拐帶了,皇帝會放過他們嗎?!
看到水煬留下的書信中正帝怒笑道:“這個臭小子,學誰不好學老九。”想當年水泗就是給祺祥帝留了封書信跟著王湛的大軍跑去了北疆。
一路向西水溶他們走的是官道,他們打得是勞軍的旗號所以走的大張旗鼓,這一次他們也帶了軍餉,而且用的就是官銀直接押送,三千禁軍除了保護水溶等人的安全就是要保證銀子的安全。賈赦看著周圍那飛揚的軍旗,他也挺挺胸脯,這次該沒有上次路上的險情了吧?!水煬是第一次出遠門,兩個眼睛不夠用的四處打量,看到水溶望過來的眼神他笑嘻嘻道:“十二叔,我們到西疆要走多久?”
“二十天!”水溶計算了一下行進的速度,因為帶著銀車所以會慢一些。
“哦!”水煬把馬靠向水溶道:“十二叔,護國郡主長得是像猛張飛嗎?”
“嗯?誰說的?”水溶驚詫這個訊息的來源。
“我聽人說她力大無窮,那還不是個黑鐵塔一樣的人物!”水煬認真的描述聽來的訊息。
“呵呵!”水溶好笑道:“這都是道聽途說,沒有的事!”
“哦!”水煬看看叔叔的側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出他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晚間大軍到達驛站休息,水溶躺在花富準備的浴桶裡覺得自己四肢百骸,這次出來花富說死了都要跟著,只因為自從前兩日高燒後雖然沒再發燒,但是他經常睡到半夜開始盜汗,花富怕他一路沒人照顧把自己的身體搞得越來越糟便一定要跟著來。清風在旁邊端著帕子準備給水溶擦拭,水溶搖搖頭示意他不需要,清風將帕子遞到水溶手中告退出去,水溶用帕子蘸上桶裡的熱水蓋住自己的臉!他仰頭躺在浴桶的邊緣,感受著熱帕子帶來的舒適,這次出京任務沉重但是卻刺激著水溶的每一根神經令他興奮。
水煬第一次放鷹心裡高興的根本睡不著,他走到院子裡看到外面的禁軍已經駐紮好了,很多人都開始休息,他晃晃悠悠的往左走,突然一個小石子掉在他的頭上,水煬仰頭看到自己叔叔輩的調皮鬼正坐在一個樹杈上晃著兩條腿低頭看自己,水煬興奮道:“十二叔,你還沒睡呀!”說完他縱身上了圍牆,樹杈就在圍牆的邊上,水煬就背對著牆外坐在牆邊,正好和水溶面對面。
水溶看他上來的輕松就知道他跟著大內侍衛們學到不少本事,這個水煬天生聰明、比起他的那些兄弟腦子都好使。水溶伸展雙腿放平身體躺在那細細的樹杈之上,他的兩只胳膊墊在頭下輕松自在的模樣不像躺在樹杈上倒像躺在高床軟榻之上!水煬看著夜幕下寧靜的院落和院外巡邏計程車兵,他抿了抿嘴問出了憋了一路的問題:“十二叔,我到底去邊關做什麼?”
“找機會呀!”水溶敷衍道。
“十二叔,我不是小孩子!旁人我不瞭解,我的父皇還是瞭解的,他做事從不會無的放矢,如果真是這麼飄渺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去做!”水煬長在皇家,所以他早早的就不再是小孩子心性。
“哦?”水溶微微一笑道:“那你覺得我出京是為了什麼?”
“談判!一定是拓博或者大聿許下了什麼好處!”水煬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水溶一挑嘴角,他伸出兩根芊長的手指道:“拓博和大聿分別派了密使上京見你父皇。”
水煬一愣道:“他們現在兩軍對壘派密使上京必然是許以重利爭取我們的支援!我們若是支援大聿他們至少可以免了腹背受敵,我們若是支援拓博兩方出兵可以吞下大聿這塊肥肉!”
“如果真的是你這麼想的就好了!”水溶望著頭頂的星空道:“我們幫著大聿抗爭拓博能得到什麼好處?萬一等大聿平定了拓博沒準目標又會對準我們的西疆!”
“那我們就幫著拓博,直接滅了大聿!”水煬望著水溶希望在長輩的眼裡看到肯定。
水煬沒有等來水溶的肯定,水溶搖搖頭道:“不!首先大聿兵強馬壯是一塊硬骨頭,我們啃下它要付出的代價可能很大!而付出代價帶來的利益並不是相像中的那麼大,只說一點,大聿土地貧瘠無法耕種,百姓以遊牧為生,但是天災人禍尤其是寒冷的冬日有時根本無法自足!這就是大聿盯著我們華朝肥沃的原因,這樣一來,等於我們收獲的是並不富足的土地,在災荒、寒冷的季節還要國家撥銀子救助,那我們要這塊土地幹什麼?!”
“可是自古擴大疆域不是每個帝王的功績嗎?!”水煬覺得自己叔叔說的這番話更像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