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穆霓裳其實挺喜歡水泗的個性,雖然他的放蕩不羈有時候挺讓人尷尬的但不失為一個坦蕩君子。
“哎!這樣吧!回頭我讓人買了乳鴿給你送來,這總可以吧!”水泗覺得自己怎麼那麼笨,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
“不用麻煩了!”穆霓裳真是服了這九皇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水泗大手一揮道:“不麻煩!以前水溶最喜歡我給他帶乳鴿了,可惜呀!他現在吃不了這個了! ”
“十二皇子身體很不好?”穆霓裳看他眼神裡的寂落覺得這個水泗生在皇家卻如此重情不知是不是好事?
“哎!非常不好!父皇本來很疼他的,但是這次他病重父皇居然沒有取消鐵網山行圍!”水泗覺得自己和穆霓裳說話特別舒服,她不像那些女人扭扭捏捏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
穆霓裳疑惑,既然皇帝喜歡這位十二皇子完全可以為了他取消一次取這次的行圍不單單是一次取樂子的活動?一直到晚間穆霓裳也沒想透這裡面的事情。倒是林氏在用午膳的時候說了一句:“可惜了,忠郡王今年底就要成婚了!”穆霓裳知道母親在說什麼,九皇子其實對於自己並非男女情誼,這點穆霓裳從他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他只是覺得和自己聊得來罷了!或者是覺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說話辦事灑脫的女子不容易,無論是哪一種都無關於男女之情!
可惜穆霓裳看的通透,其他人就未必了!首當其沖的就是穆雲裳,她看到水泗對姐姐的表情心中暗暗嫉妒,為何忠郡王的眼睛總是看著姐姐而連一點餘光都不給自己!她卻不說自己總是瑟瑟的躲在林氏身後,水泗眼神不好的話根本看不到她。不過穆雲裳的嫉妒最多也就是一種被疏忽的不平衡,另一個人知道水泗出入林府更送上氺琉璃的簪子後氣的哭濕枕蓆,這個人就是水泗的未婚妻李家的嫡長女李茹雪!她的母親李夫人不得已只好勸慰女兒道:“丫頭,你這是做什麼?無論忠郡王對她多好,以後的忠郡王妃都是女兒你!”
“母親,萬一忠郡王要娶她做側妃怎麼辦?她可是郡主,進了王府還有我的活路嗎?”李茹雪抽噎的說著,當日她知道韶華郡主要進仁郡王府的時候還幸災樂禍以後張氏的日子不好過了,結果現在輪到自己的頭上!想想仁郡王與穆霓裳不認識即便是成婚也是意妃給安排的,但是忠郡王不一樣,他們現在已經如此熟悉,這感情自然與自己這個根本沒見過的未婚妻不一樣!
“你這個傻丫頭,即便她與王爺有感情又能如何?正妃就是正妃,側妃再怎麼得王爺的喜歡也是妾室!到時候你拿出正妃的款兒整治她就是了!”李笑儒雖是當世大儒,但是他府裡妻妾無數,李氏夫人雖然是正房但是若不使力彈壓這府裡還不一定亂成什麼樣子!
“母親!我現在才知道您的日子有多難!”李茹雪擦擦眼淚,心中暗恨家裡那些姨娘給自己母親添堵,那些庶子庶女更是給母親添氣!難道自己以後的日子也要這麼過嗎?當時皇帝賜婚的喜悅瞬間被不甘心所取代。
李茹雪的難過並不影響水泗,他隔三差五的往林府送東西,有吃的、有喝的也有些布料、擺設,最後廉郡王終於忍不住了,在下朝的時候拉住水泗道:“聽說你中意韶華郡主?”
“啊?!”水泗因為穆霓裳的話最近和廉郡王的關系緩和了不少,他驚詫道:“四哥,你沒事吧?!”
“你只說有沒有吧?!”廉郡王水淳覺得自己的額頭一陣陣的抽痛。
水泗把腦袋搖的跟不浪鼓似的道:“四哥,你別聽風就是雨行不行,我和韶華郡主純粹是朋友,我覺得她雖然是女子但是有時候說起話來很有些見地,真的,四哥!”
水淳嘆口氣道:“我當然相信你,但是我怕旁人誤會,畢竟你已經定親了,不要讓李家誤會才好!”他是從自己的王妃嘴裡聽到了李家不滿水泗總跑林府的話,似乎原話是:不知道的以為年底和忠郡王成婚的是穆家的女兒呢?!
“嘁,就他們家事多,給爺惹急了這婚不成了!”聽到水泗此話水淳再顧不上禮儀上前一把捂住弟弟得嘴道:“我的祖宗呀!你可讓母妃省省心吧!”水淳真是服了這個搗蛋弟弟了,他把成婚當成什麼了,不高興就推掉?!水泗被四哥說的很無奈,只好揉揉自己被親哥哥補了一腳的屁股去宮裡給母親請安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鐵網山的事情勢在必行,邢飛只好先把遠行需要的東西、車輛準備好!此時朝廷裡傳來訊息:皇帝定於四月初一起行前往鐵網山,除了十二皇子,皇太子及所有皇子隨行,季親王水辰、右丞相張之城、樞密使史滕達監國!聖旨裡還列了跟著皇帝去行圍的名單,聽到裡面有自己母女三人的名字林氏趕緊交代邢飛準備,她們是跟著此次隨行的意妃一起走,不能讓宮裡的貴人等自己,所以所有的事情要提前準備好。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動起來了,就在所有人都忙碌的時候穆霓裳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屋裡琢磨:皇帝什麼意思?每次皇帝出去行圍都是留太子監國,但是這一次卻讓季親王監國,季親王是當今的堂弟,為人灑脫喜好玩樂,年輕的時候還寫過很多話本,弄得皇帝哭笑不得!可是這次,為什麼是他?皇帝是哪個兒子都不信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在?!
直到起行了穆霓裳也沒想通,只好收回石馨讓她務必看好母親,萬一有事她怕自己自顧不暇!這次的路可沒有去陽明山那麼近,他們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得有十來天。
這些天水泗經常騎馬過來噓寒問暖,那日廉郡王妃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叫住從她馬車前準備疾馳而過的水泗道:“九弟,這一路艱辛,李家夫人身體並不很是康健,她的馬車在後面,你總要過去關心關心。”
做嫂子的提醒了水泗只能哭喪著臉,弄的廉郡王妃苦笑道:“九弟,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讓母妃擔心。”
水泗一撅嘴道:“嫂子和四哥說出的話如出一轍!”說完他只得騎著馬先到穆霓裳的馬車前遞出手裡的東西道:“喏,給你的!”穆霓裳一看是一小壺甜酒釀,這是上次自己和他打賭贏得,便笑笑收下。水泗不做停留接續往後方的車隊而去,他看到馬車上李家的標誌放緩馬蹄,渡到打頭的一輛馬車旁朝裡說了一句:“李夫人,我是水泗。”
裡面正是此次隨行的李夫人,她從裡面傳出聲音道:“忠郡王,有事?”
“哦?”水泗頓了一下道:“是我四嫂讓我來問問李夫人一路可勞累?!”
“多謝王爺關懷!臣婦能得皇帝聖旨隨行聖駕銘感五內,哪有勞累可言?!”李氏的回答讓水泗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大家閨秀的典範,明明累的快吐膽汁了但是還得一副感恩戴德,完全不是穆霓裳那種有一說一的性格!想起那天自己問她累不累,她就一個字:累!水泗不願意在這裡和李氏浪費時間,聽她說沒事就來了一句:“哦,那就好!”完了,騎馬走人!
馬車裡的李氏本來聽到水泗的關心很是得意,結果沒說兩句這位九皇子就走人了,這真是廉郡王妃讓他來問的,他就這麼敷衍了事?!想到這裡李氏怒火中燒,她身邊的次女李茹霏此時安慰母親道:“母親且不必生氣!”這次因為李茹雪已經定親,所以跟著李夫人來行圍的是她的次女。
“哎!我是為你姐姐擔心!”說完李夫人拉住女兒的手磨搓,自己一生育有一子兩女,李茹雪是自己的長女,從她出生後自己就悉心培養,得淑妃青眼以後女兒最差也是個王妃!而身邊這個女兒是自己的次女,也是自己的幼女,雖然現在只有八歲,但是出落的美人一般人物,要是長女有妹妹的長相自己現在也不必為她以後的婚姻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