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又伸出手,體貼地從另一邊幫她把持住攝像頭。
兩個人的指尖交疊在一起。
他手指剛剛拿住手機,螢幕中不受控制晃動著的景象就完全穩定了下來。
“現在呢?”他低下頭,覆在她的耳邊輕聲問。
她回望,眼睛直直看向他的眼底,毫不畏懼害羞地跟著笑起來,“想要我給點什麼當作謝禮嗎?”,她這麼說。
跡部景吾不置可否地挑起眉。
他有些高,村上優抬起頭還是夠不到。
她拽他的衣袖,“喂,你低頭啦。你這——麼高,我夠不到。”她拿手舉過頭頂,比了一個很高的高度,要比跡部的頭頂還高出一段距離,“我不想踮腳。”
跡部好笑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聽她的話,輕輕低下頭。
唇上一熱。
“算是謝禮。”
她學著他的樣子挑眉,臉上平白多出和他相似的驕矜、目空一切的驕傲神色,語氣裡也把他的傲慢學了個十乘十,看起來不像是他的女孩,倒像是一位剛剛白嫖了人、正向他甩出一疊錢的大老闆。
“拍照去。”他整隻手按在她臉上,力道極為溫柔地把人往後面推,聽著她不忿地嗚嗚聲。
“我在這裡站一站。”他說。
村上優才拿了手機,一個人往遠處走。
她沒走太遠,身影一直在跡部景吾的視線裡,步伐走走停停,不時把手機舉到眼前拍照。
在遇到她之前,他從未對什麼東西有過炫耀的心思。即使對著自己的所有物,也從未洋洋得意的想過要告示與他人。
可就是遇見了她以後,他炫耀、宣示主權的想法便日複一日的強烈,甚至在她還不屬於他的現在,他也壓抑不住得想要宣示所有人,這是他的。
是他的珍寶。
村上優在前面看著風景,他在後面看著她的身影。
她用手機記錄白茫茫的景色,他的相簿裡全是她舉著手機、專心致志的模樣。
這一帶的路都很滑,兩人一路走過來,要很專心看著腳下才能保證不會跌倒。
跡部就看著她慢悠悠往前的身影,壞心眼的想著她會不會不小心的打滑,跌倒在地上。
到時候他就能上前,握著她的手把人拉到懷裡。
只可惜,一直到村上優看夠了風景從前面回來,她都一直穩穩地不曾跌倒,連打滑的跡象都一次沒有出現。
跡部就帶著自己這點暗戳戳的小遺憾和她一起往回走。
來時是兩個人,雪地上該有的兩串腳印,卻平白多了另一個人的足跡。
她和跡部都注意到這多出來的腳印,想著會是誰,形單影只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看風景。
兩人回到旅社沒破天荒沒有遇到百無聊賴等在餐廳的向日嶽人。
村上優想向日大概是在旅館待的憋悶,才一個人想要出去走走。
知道向日嶽人一個人一定會注意安全,兩個人就都沒有在意不見蹤影的他。
倒是吃完飯,跡部景吾一個人從房間出來時,正好遇上準備敲他房門的向日嶽人。
後者半倚著牆,舉著手機沖他賊兮兮地笑。
“跡部啊,”他興沖沖叫跡部的名字,“我今天拍到了點好東西!”
他把相簿調出來給跡部景吾看,點開大圖的第一張,就是他和她接吻時的照片。
“偷拍?”跡部景吾危險地叩了叩自己的淚痣,平淡的語調聽不出他的心情。
向日·對危險情緒無比敏感·嶽人把頭搖得撥浪鼓,“不是不是不是!”
重要的事說三遍,不然他可能會身死當場。
“我當時從另一條路拍照片,後來按下快門的時候才看到你們也在附近,還正好是你們接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