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結出花苞,開一朵鮮豔的玫瑰花了。
村上優想起那時自己暗自許下的誓言——等到開花,就去表白。
還患得患失,說什麼相信命運的安排。
只要想起現在,歡欣就席捲了她的全部思緒,雖然知道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個房間,村上優還是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更矜持一點。
可以用世事無常形容她的經歷嗎?
好像不是很合適,她想,但管它呢。
誰能想到,在這株花結出花苞之前,一直牽動著她心緒的人,那個從來只大步往前走、留一個高大背影給她的人,會突然轉身,不知不覺地牽她的手呢
村上優的手緩緩撫上深綠的葉子,玫瑰花鋸齒狀的葉片割過她的手指,澀澀的痛楚。
她就又忍不住笑起來。
怎麼辦啊。好喜歡啊。
她輕輕把葉片捏在手心,手指用了一點力,感受到上面扇狀延伸開的紋路。
可喜歡是一碼事,要不要鬧別扭發小脾氣就是另一碼事了。
誰讓這個人過分呢。
村上優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她還沒睜開眼,就把枕著的枕頭一把撈起來蓋在了臉上。
怎麼辦。
明明都睡了一覺了,可大腦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有意識的下一秒,思維就自動回到了昨晚睡前的那一刻——還忍不住想著跡部景吾的那個時刻。
臉上的笑都快要著不住了,怎麼辦嘛。
她抱著枕頭,頭一次在被子裡滾來滾去。好不容易滾累了,就站起來,緊閉著眼睛在心裡尖叫,還激動的在床上跳的老高。
一直到樓下準備早餐的藤井禮人受不了她的鬧騰、出聲喊人了,村上優才停止自己彷彿一個瘋子一般的行為。
但其實她現在的衣著和發型,已經和瘋子沒什麼兩樣了。
村上優翻遍衣櫃,從中找了一條最少女心的大毛衣。
想讓全世界知道自己就要戀愛了。
她抓了一把小皮筋跑下樓,剛剛梳理過的黑發因為她劇烈的動作揚起落下,很快就回到被梳理之前的狀態。
村上優的眼睛亮晶晶的,“禮人禮人!來編發嘛!”
看她這幅模樣,藤井禮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看了看餐廳溫度剛好的早餐,還是選擇了向村上優妥協,一縷一縷把村上優的長發編出一個仙氣十足的少女造型。
“要去見人了?”他問。
正美滋滋撫弄新發型的村上優就突然愣了愣。
今天,好像,不是要去見跡部景吾吧?
她打扮什麼?
村上優瞪著眼睛和藤井禮人對視:“好像...不是。”
“那你這麼激動幹嘛,沒出息。”藤井禮人翻了個白眼,“過來吃飯了。”
“哦...哦。”
餐桌上,藤井禮人接著問,“談戀愛了?”
村上優咬著筷子,懶懶道,“沒有啊,還早著呢。”
“你看看你一副蕩漾的樣子,說沒談戀愛你自己能信?”藤井禮人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