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村上優最後一次和向日嶽人補習。
因為明天,也就是週一,就是期末考試開始的日子了。
村上優看看被向日嶽人不停得焦灼地撓啊撓的頭發,總擔心下一秒向日嶽人就能把自己的頭擼禿。
唉,學習真是使人頭禿。
店裡的客人也很多,幾乎坐滿了桌子。
自從上次被向日嶽人的聒噪影響了生意,村上優左思右想,最後才想出一個辦法。
她從影印店列印了一張宣傳單貼到門口。
把自己的清吧暫時開成了一間考試自習室。
店裡的環境本來就安靜清雅,以往不是沒有學生想在這裡學習,但礙於不好意思佔著座位影響店裡的生意,才沒有留下來學習。
自從村上優把告示貼到門口,酒吧客人的流動性就降低了很多。
白天的生意沒受影響,等到了黃昏放學時,她的店很快就會被兩個學校的自習生擠滿。
謝天謝地,這些結伴來學習的學生裡不乏一起討論問題的人。
小聲說話的竊竊私語聲不可避免了,來自向日嶽人的噪音最終也得以被容忍。
“小老闆~這裡有人坐嗎?”村上優身邊有人指著另一邊的桌子問她。
村上優搖頭,“抱歉,有人。”
聽了她的話,女生看起來有些遺憾,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拉著夥伴轉身找其他座位去了。
她看中的位置很好。
是一個安靜、避開了外面所有客人的空間很大的角落。
但這個位置村上優早就預留給了跡部景吾他們。
也是從酒吧幹起了自習室的生意以後,幾次向日嶽人帶著網球部結束訓練過來都沒有位置可坐。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之後,村上優就專門留了一張桌位給他們——雖然起初向日嶽人以外的眾人並不是每天都來。
坦白講,網球部正選裡智商高的一抓一把,勤奮努力的更是比比皆是。
向日嶽人是這些人裡唯一也是最後一個至今還活在掛科威脅下的無知少年。
掛科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要留校補習。也就是強制不允許參加任何社團比賽活動。
在關東大賽最後一場的關鍵時刻損失一名雙打那可真是太傷了。
必須不允許啊。
而在他們意識到村上優是專門為他們預留了一張桌子之後,來這裡學習就不再是出於個人意願,更多的變成了一項集體活動。
集體看管向日嶽人複習的活動。
這也是為什麼向日嶽人會在訓練時間獨自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看著埋頭刷考卷的向日嶽人,村上優突然感受到壓在肩頭沉沉的責任感。
跡部景吾能放心把這個掛科狂魔交給她,她就必須、也一定要讓向日嶽人安安穩穩的跨過六十分的大關。
不求高分,只要能及格,低空飛過也可以啊。
她挪過向日嶽人的試卷,翻來覆去地檢查,最後替他算了分數。
等她把每道題的得分在心裡加完,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向日嶽人正狀似認真地揹著她給總結的句型和語法。
然而耳朵卻不符人設地一抖一抖,眼睛藉著劉海的遮擋密切關注著村上優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