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村上優下電車上了公交以後看了看時間,車上不擠,但也沒有座位可以坐。
她發現自己貿然來神奈川還是有些莽撞。只聽說了鶴田風太的名聲和早川美惠打包票的推薦,就什麼都沒有了解地來了這裡。
至少也該先問問幸村葵或是其他人的。
她換了個姿勢握緊把手,一邊跺了跺腳活動幾下一路走來已經有些難過的腿部肌肉,一邊用手機查著網上關於這個琴室的評價。
為了不打擾居民和上班族,琴室的位置設的頗有些偏僻,她要從這裡坐到倒數第二站,然後再走一段路才能到。
路程不長,等她站在琴室樓下時已經是十一點多。
其實她不怎麼想得通為什麼鶴田風太要把琴室命名為小太陽琴室。
聽起來總有一股幼兒啟蒙教室的味道。
正趕上即將吃午飯的時間,她迎著不少拉著小孩的家長往裡走。
還真是幼兒啟蒙琴室啊,村上優為自己方才不負責任的猜想默了一秒。
接她電話的年輕女生看到村上優的身影,站起問道,“您好,您就是...”
“是的,打擾了。”村上優點頭。
早在在站臺等公交的時候,村上優就已經聯系過了琴室,確定了這個時間有人,也方便她過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她和接電話的那個人約好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能夠到,而現在的時間剛剛好。
“那麼,請跟我來。”女生笑了笑,把村上優引到練習室,簡略的又把琴室的硬體配備挨著介紹了一遍。
至於教師,她抬手指了指架在大廳的鋼琴,說道:“教師配備是看學生的水平的,你剛來的時候肯定也看到了,不少家長都是剛剛把自己的孩子領走,他們都是把孩子送過來做鋼琴啟蒙的,這種情況當然用不到多高水平的教室。”
頓了頓,女生給村上優留了時間消化她方才的話,又接著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只是需要裝置和地點練習的話,指導教師這一項就不重要了。”
“不,我還是比較在意指導老師的,”村上優笑。
她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鶴田風太也是教師之一嗎?”
村上優的話一問出口,就見女生面上的熱情和友善中多了幾分為難,顯然這種‘沖著鶴田風太’的人她已經見過了不少。
“是的。但你知道的,選指導老師這種事,不僅看您的意向,還得看您的水平。”
這就很好辦了。村上優笑,接受到女生友善的提醒,問道:“那我要怎麼證明比較好呢?”
其實拿她現在的水平和鶴田風太做個比較的話,村上優並不知道差距有多大,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在練習。
閉門造車的時間久了,她自己也不清楚水平恢複到了什麼地步。
恢複進入了瓶頸期,她也是聽了早川美惠對鶴田風太這個人的包票和當時比賽時的他的表演才決定來看一看的。
女生上上下下掃視了幾眼,目光重點在村上優的手指上流連了幾圈,臉上的為難又多了一層。
“隨便彈首曲子就可以了。”她說。
是看她手上白嫩嫩的連個繭子都沒有,怕她才接觸鋼琴不久吧。
村上優一點都不為對方‘以繭取人’的態度惱怒,畢竟她接觸鋼琴時間短是事實,全是靠著吃老本才把水平提升到這個程度。
畢竟像她這樣經驗比實際能力高得多的人可是不多。
她在鋼琴前坐下,選了一首爛熟於心的曲子。
拋開熟練的技巧,無數次的練習已經讓她完全掌握了曲中的情感色彩。
一曲終了,面前的女生驚訝得微微睜大了眼睛,臉頰也因為自己莽撞的以貌取人而微微紅了起來。
“這樣可以了嗎?”村上優歪過頭俏皮地問。
“再彈一首其他的吧。”
站在門邊的人突兀地這樣要求道。
‘大珠小珠落玉盤’。
這是村上優聽到這人聲音以後心裡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