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優這次的演奏出乎意料的讓榊老師滿意。
或者是由於其他什麼原因,他沒有繼續指導村上優選擇決賽的參賽曲目,而是讓村上優根據自己的理解自己決定。
‘選你認可的曲子。’他這樣和村上優說。
然而村上優一個不接觸鋼琴很久的人對常用的參賽曲子哪裡還有半分印象,於是這個問題在當天晚上被原封不動地擺上了藤井禮人的小吧臺。
“你怎麼理解光?”藤井禮人看了主題以後,思索了一會兒,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村上優也是思考了一段時間以後,才回答道:“談不上理解吧。光可以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也可以是一個具體的東西,比賽指的應該是抽象的光。”
她又對著這個‘抽象’想了一會兒,然後皺眉說道:“抽象的話就很寬泛了。就像寫作文一樣,題目可以是‘我生命的一道光’、也可以是‘照亮我的光芒’、還能是‘光無處不在’之類的吧。我自己的話...沒什麼理解啊。”
“把這個當話題作文呢,還考慮最佳立意啊。”藤井禮人失笑,“你怎麼理解的就選什麼曲子就可以了,這個我可是幫不上忙。”
“不過,會來問我這種問題,難道你是自己什麼理解也沒有?”他挑眉,閑閑問道。
村上優不接挑釁,反而坦然承認:“是這樣啊,所以說最討厭開放式立意了。有沒有什麼最佳立意?說來聽聽。”
“沒有。你還是自己來吧。”藤井禮人斬釘截鐵,“不過有了想法和我描述一下,我倒是可以負責幫你找曲子。”
“唔,成交。那我再找幸村葵諮詢一下。”說著她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到幸村葵的信箱。
奇怪的是,村上優趴在吧臺等了好久,都不見幸村葵的回信。
‘應該是沒看到吧。’她自言自語,然後到鋼琴邊練了幾首更加感情化的鋼琴曲。
沒辦法嘛,她現在連要拿什麼參賽都不知道,只能將就著隨便練幾首大概相關的曲子找找感覺了。
不過顯然今天的她並不怎麼幸運,一直到睏意襲來,她都沒有練出半點靈感。
藤井禮人勸她,說道:“今天先回去吧,你想熬夜也得心疼心疼我對不對。這種事也不急於一時,反正吊車尾也拿不了什麼名次嘛。”
“啊你再這麼說小心捱揍哦,下週就是決賽,怎麼可能不急。”
村上優甩甩自己沒什麼攻擊力的瘦弱胳膊,一邊假裝超兇威脅藤井禮人,一邊乖乖收拾了東西準備和他一起離開。
一直到她把睡前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開始例行看手機最後一眼的時候,幸村葵依舊沒有回訊息。
明天到了學校再說吧,反正早上就能見到。
抱著這個想法,村上優關掉臥室的燈,閉上了雙眼。
然而事實是,週二的早上村上優並沒有在班裡見到幸村葵的身影。
整整一個早上都完全不見人,課桌也是像放學時一樣幹幹淨淨的,旁邊也沒有掛書包。
她走出教室,拿出手機給幸村葵發訊息,想要問她在哪裡,來了沒。
可和昨晚一樣很久都收不到回複。
可能忍足侑士會知道?
村上優回教室的時候拐了方向走到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那裡,詢問忍足侑士關於幸村葵的去向。
對方則是滿臉不知情。甚至聽了這個訊息後還有點小焦急。
算了。村上優坐回座位,安靜等著國文老師開始上課。
聯系不上的原因多了,只是身體不舒服所以請假了也說不定,她也許沒必要這麼緊張?
不過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如果真的是不舒服的話她也要去探望一下吧,雖然她好像並不知道幸村葵的家的具體方位。
下課以後,她走到近藤老師身邊,詢問了幸村葵突然沒有來的原因。
近藤老師正在擦拭剛剛取下的眼鏡,聽聞她的問題,有些意外地看了村上優一眼。
接著他回答道:“幸村同學早上請過假,至於原因,就不方便告知同學了。”
好吧好吧。維護同學隱私嘛,她理解。
不過理解不等於接受啊,雖然她自覺和幸村葵的關系並不是閨蜜級超級親密的好,但是擔心還是會有的。村上優接著問道:“不是太重要的事吧?我有些擔心她。”
近藤老師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說不準,不過不用太擔心。”
村上優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目送近藤老師收拾了教案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