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恩。”幸村葵垂下眼睛,“我當時,什麼都沒說就跑過來了。可是喝酒並沒有讓我不難過。”
“因為是沒有度數的酒啊。”村上優失笑,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沉重情緒被瞬間打破。她試圖說幾句話來安慰幸村葵,但最終發現此類經驗實在是太少,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在心裡翻來覆去構思了幾遍措辭,村上優發現自己能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別難過了,不會的。
是不是太蒼白了?
可他們兩個人之間本來就不會維持太久啊。且不說遇到幸村葵之前忍足侑士換過多少個女朋友,只看幸村葵這種黏人的態度也知道兩個人不會太久。
不是說幸村葵太粘人,而是忍足侑士不吃粘人這一套吧。
“我知道啊,”幸村葵突然出聲,“侑士喜歡的是那種幹練冷靜的女孩子,就比如成熟美女大波浪什麼的。可是...可是喜歡的人又不一定要是喜歡的型別...”
“與其一個人在這邊七想八想,不如和對方溝通一下,感情最忌諱的就是互相猜忌。”一直一旁在看戲的藤井禮人欣賞夠了村上優苦惱的神色,給出建議。
但是發生了這種情況,男生不第一時間來安慰已經是不想繼續下去的暗示了吧。
村上優暗自想道,雖然她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情情愛愛的,可這種事還是看得明白的啊。
不過當局者迷,一心想著忍足侑士的幸村葵還是猶豫著不敢和對方聯系。
藤井禮人又換著方法勸她,最後才說服了幸村葵和忍足侑士聯系。
眼看和幸村葵狀猶猶豫豫掏出手機給忍足侑士發簡訊,村上優放下心來,眼一橫瞪向藤井禮人。
什麼時候你還會勸和不勸分了?還一口一個大道理。
藤井禮人會以一個純良的微笑。
人家兩個人的事就應該內部解決,最後是和了還是分了和他可半點關系都沒有。
也是個甩鍋俠。村上優在心裡翻白眼。
“聽說你報名什麼鋼琴比賽了?”藤井禮人突然問道,“看你最近練習都快走火入魔了。”
村上優口吻輕快地回答道:“是啊是啊,下週就是初賽,來加油吧。”
‘就你這種一點感情都不敢流露的半吊子水平也敢去比賽?’
村上優從對方神情中讀出如上嘲諷,也不反駁,只輕飄飄懟了一句,“走著瞧啊。”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幸村葵和忍足侑士的交流也順利結束了。
幸村葵在那邊長舒一口氣,放心道:“侑士說我想多了。他說當時只是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我們還是好好的!恩,好好的!”
彷彿是為了強調什麼一般,她把最後幾個字語氣頗為堅定的說了兩遍。
他說?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村上優嚥下這句反問,不想再看幸村葵這種逮著糊塗混日子的態度。
和好就和好吧,能長長久久的誰都高興,她也能專心準備比賽。
不過,這件事就...不用告訴幸村精市了吧。
於是幸村葵和忍足侑士重歸於好,各自對那天的事緘口不言。
“在想什麼?”身邊突然傳來問話聲,村上優回頭去看,發現竟是難得出一次廚房的藍橋。
他從吧臺那邊搬了一個高腳凳坐在村上優旁邊,手指指了指鋼琴,說道:“練習,停下來了哦。”
“當然是累了啊,”村上優抬起手給藍橋看按的發紅的手指側面,“超累的。”
雖然沒有怎麼深入交流過,但她和藍橋的關系就是好的莫名其妙,就是那種相處起來很舒服的感覺,大概要歸功於同是‘異國他鄉客’的緣故。
現在是剛過中午不久,酒吧也是剛剛開門,一般這個時候藍橋都是直接進廚房認真履行自己廚師的職責,今天居然從廚房跑了出來。
還真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看出村上優面上的揶揄,藍橋扁嘴:“會出來肯定是有事情吧,有事情想要拜託老闆幫忙啊。”
“什麼?能辦到的話肯定會去做的。”村上優忙合上鋼琴,側頭認真傾聽狀。
“我有一幅字畫在唐人街店裡,本來和朋友約好晚上送給他,可他突然有事,只能下午送過去了,可是我又脫不開身。”藍橋無奈地指指身上的廚師服,和村上優說明情況。
“所以,可以請老闆幫忙送過去嗎?拜託拜託,超急的。”藍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接著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