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船劃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蘇秋跳進水裡,陶然大驚失色,“表姐!你做什麼?!”
‘噗通’一聲,比剛剛入水的水花還要響亮,菱桶裝著蓮蓬在原地打轉,被這一層層的波浪推至到別的地方去了,南軒翎也不知蹤影。陶然心急如焚,賀天連忙走到船頭過來安撫她道:“別急,南軒是熟水性的,至於你表姐,不至於被淹死!”
“可是……可是她……”
陶然嚇得話不成句,握著小盒子的指尖微微顫抖著,賀天沒想到她這麼害怕,連忙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輕嘆道:“不如,我下去看看吧!”
他的話音剛落,荷塘忽然‘嘩啦’一聲,南軒翎抱著蘇秋從水裡鑽了出來,他神色顯然比陶然還要急切,見蘇秋被水嗆的猛烈咳嗽了起來,他心疼的要死。
“表姐?你沒事吧?”陶然見他們從水裡出來,放心了不少,隨即她眉頭略有些憤怒,她轉頭看向南軒翎,怒道:“南軒翎,你怎麼回事?你不知道我表姐是不會水的嗎?你怎麼……”
“好了,”賀天連忙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先讓他們上來!”
陶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要問他們兩個怎麼前後掉進荷塘裡,那就要往前說說了。
南軒翎將菱桶劃到荷塘深處,蘇秋便開始採摘了起來。他見她採的十分輕松,便也學著採了起來,但是沒想到,還沒將蓮蓬折斷,那個蓮蓬裡的蓮子都被他灑的一個都不剩了。
蘇秋見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眼睛彎彎道:“你那個蓮子啊已經成熟過了,採的時候要溫柔一些,不然蓮子全部灑掉進水裡了。”說著她伸手向一個未褪盡青色外衣便有點棕褐色蓮蓬道:“我們可以採一些很嫩的,像這種蓮蓬外衣還很青的,裡面已經微微泛黑的就可以摘,這個是剛成熟的,那種青綠色的蓮蓬蓮子還很嫩,也可以吃,但是蓮子極小,尚未成熟。”
“原來如此,那我手裡這個能吃嗎?”南軒翎拿起裡面的橢圓形蓮子,微微有些皺眉問道。
蘇秋見他十分好學,便繼續笑道:“也不算老,市面上的蓮子大都是你手裡那樣的!是成熟後一直在太陽底下曬幹了,所以有點硬,也是能吃的,只不過回去大都要泡上一泡!”
南軒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雖然有做過飯什麼的,但是不代表他什麼都見過,蘇秋遞給他一把小剪刀,“喏,用這個,不傷手,還剪的快!”
“你什麼時候帶的剪刀?”南軒翎接過剪刀,好奇地問道。
“你猜!”
蘇秋神秘一笑,就是不打算告訴他。
南軒翎摸了摸鼻子,只好跟著她一起採摘了起來。就在他們採的正歡的時候,蘇秋哼起了歌,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哼歌,沒想到還挺好聽的,雖然他很好奇這是什麼歌,但是他還是不忍心打擾她的興致,於是便一邊聽一邊剪,要是這邊沒有了蓮蓬,他便十分配合的將菱桶劃到另一個地方,繼續採。
採著採著,南軒翎的目光忽然移向了蘇秋的身上,她正怡然自得地輕哼著歌,手指嫻熟地採摘著蓮蓬,雖然是一身現代裝扮與這景色格格不入,但是莫名地讓他在腦海裡勾勒出她身著漢服時的模樣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就是這麼自然的就勾勒出來了,而且他的腦海裡蹦出了‘如花美眷’這個詞來,如果她是如花美眷,那麼他就是紈絝子弟了吧?
想到這,南軒翎連忙打住內心繼續下去的危險想法,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恰巧看見了一朵又大開得又很美的粉嫩荷花,他覺著可以送給身邊的美人,於是便伸手去夠。
蘇秋那邊在採蓮蓬,所以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想給她個驚喜,但是這朵荷花奈何比他伸出去的胳膊還遠一點,於是他便前傾出去整個身體,就在他手指快到觸碰到那荷花的時候,他眼角瞥見了荷花旁邊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鳥,一時不慎,‘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激起一層好大的浪花。
待蘇秋反應過來的時候,南軒翎已經掉進了水裡,只看見河面上一層層浪花,她心中一驚,忙道:“南軒?南軒?”
她記得他說過他是會水的,所以她便在菱桶上試探性地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叫了半天也不見河面上有反應,反而恢複了平靜,這讓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南軒?喂?你聽到沒有?南軒翎?”
她坐在菱桶裡心急如焚,最後二話不說地朝河裡跳了下去,因為在她認為這個荷塘應該是不深的,所以她雖然不會水,應該不至於淹死。誰知道她也有關心則亂的時候,沒想到就這麼跳下去了,正好被趕過來的陶然和賀天看見了,然後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而南軒翎之所以沒有露出頭來,那是因為他看見了那隻河面上的鳥居然一頭紮進了水裡,他甚是好奇,正打算趁其不備徒手去抓的時候,只聽見‘噗通’一聲蘇秋從水裡跳了下來,他猜想她是著急才下來找他的,卻沒想到她一下水竟然不會游泳……他頓時整個人都懵,連忙上前抱住她,在看到她遊離的眼神時他甚是懊惱的聽了她的鬼話,說什麼會水原來都是讓他安心的!
南軒翎將蘇秋帶回了岸上小樹林裡,她喝了不少的水,吐的夠嗆,他輕輕拍打她的背,一絲陰霾爬上了他緊皺的眉頭間,他緊抿著唇,不發一言。雖然他內心愧疚,但是現在生氣大過於愧疚。
陶然和賀天這時也上了岸,陶然本身就十分氣憤,現在更加來氣了,剛想要開口再去罵南軒翎一頓時,賀天連忙拉住她,握著她的肩膀搖搖頭,因為他看的出來他此刻的心情也是不好受的,他不可不希望陶然往別人槍口上撞。
蘇秋總算是緩了過來,但是整個身體還比較軟,應當是驚嚇所致,所以她根本就動不了,只能坐在地上靠著有些低氣壓的南軒翎。
心裡倒也是清楚的很,他八成是在生氣了。
“蘇小姐,你沒事嗎?”賀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