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翎站在原地聽著陶然的哭聲,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真的是聞者傷心,但是他又有些擔憂蘇秋的傷口,看在陶然哭的這般悲傷的份上,他就忍了。他抬眼看向賀天,似乎在他的眉宇間看到了一絲憂傷,南軒翎不知道他這抹憂傷是哪裡來的,又或者說他在心疼陶然?
夏立威的死對於金秀琴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打擊,本來人是好好的出去的,卻沒想到是躺著回來的,當場暈了過去。
陳進被抓,在白錦那件車禍事故上夏立威是共謀,現在夏立威遇害,他手上沾了兩條人命,本是無期徒刑,再加上他又得罪了南軒家,所以南軒翎找人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就算是死刑也難消南軒翎心頭之恨,陳進在牢裡還沒有執行死刑之前,南軒翎買通了牢裡的人好好‘招呼’他,直到他死刑為止。
陳進這件事情驚動了各大媒體,再加上這件事情跟賀氏和南軒家有關,新聞可以說是鋪天蓋地了,就連夏立威的喪禮都難逃那些狗仔隊的圍堵。
不過在喪禮當天,夏立威的公司律師將一份轉接合同等東西交給了陶然,他說:“這是夏先生生前做好的打算,本是他想去警局自首後再交給你的,現在……當著他的面,交到你手上。”
金秀琴在一旁哭得不省人事,陶然兩隻眼睛早已腫的跟核桃一樣,而此時在這喪禮上她是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了。看著律師轉交給她的東西,她就該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夏立威留給她最後的愛,想要她不是他真正的女兒,卻被他如此對待,不禁眼睛開始泛了酸。
蘇秋這幾天一直都不敢離開陶然,生怕她一時傷心過度對身體不好,現在看她又要哭了出來,連忙伸手放在了她的肩頭道:“別哭了。參加葬禮的人都來了,回禮吧!”
夏立威的葬禮上來了很多吊喪的人,陶然大都是不認識的,只能一一回禮。
賀天這幾天一直在處理陳進的事情,夏立威的喪禮他也來了,陶然望著他表情木然,倒是一旁的金秀琴看見了,嘶啞著嗓子指著他顫抖道:“你還來做什麼?都是你!都是你!就是你害了我們家的老夏!快給我滾!滾!”
蘇秋連忙扶住激憤的金秀琴,勸道:“阿姨,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叔叔會心疼的。”
“我說的就是你!你快給我滾!我們這兒不歡迎你!滾!”
金秀琴不聽勸,幾乎是歇斯底裡的在怒吼,她的聲音在這安靜的靈堂上顯得格外刺耳,所有吊喪的人都看了過來,並且竊竊私語。
“夏家都這樣子裡還敢對賀家這般態度,這是不想活了吧?”
“瞎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他的話,夏立威至於會死嗎?”
“你搞反了吧?夏立威才是主謀,如果不是他幾年前對賀天作出那樣的事情,至於事情會到這一步嗎?這是自食其果。”
“哎,你們還是人嗎?在人家的喪禮上說出這些話,你們也不怕半夜被敲門啊?”
“去去去……大白天的說什麼鬼話呢!”
“就是,晦氣!”
賀天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對金秀琴的聲音依舊是不理不睬,哪怕是她將菊花扔在他的身上也是無動於衷,對著夏立威的冰棺還是作出最起碼的禮數。等做完以後,陶然回他一個禮,他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她,那一身黑色的套裝將她的臉色襯的更加蒼白,這幾天,她應該是沒有好好休息吧!
葬禮上封銘和花子斐也來了,他們都十分擔心陶然的狀況,但是除了擔心,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去幫忙了,只能囑咐蘇秋好好照看好她。
經過喪禮金秀琴這一出,媒體還有報匯出賀家跟夏家其實不合的事情,還有牽扯了白錦的那個案情,將事實都揭露了出來,夏家的名聲瞬間蕩然無存,甚至還被媒體狠狠地踩在腳下。金秀琴自從夏立威去世後可以說是一蹶不振了,如今在聽到電視上媒體這樣報導,更加是以淚洗面。
而陶然就沒有閑著過,因為夏立威留給她的財産是公司的産權,而她現在是夏家這家公司的總經理,但是她對於這方面是一竅不通,所以一直在跟公司的律師以及軒翎在請教最好的解決辦法。
最終南軒翎慷慨救助,收購了夏家的這家公司,但是陶然依舊享有股份,不過陶然將這個股份放在了金秀琴的頭上,也就是說以後不管怎樣,金秀琴是不會愁吃穿的。
當這事情告了一段落後,陶然終於病倒了。不止是她,就連蘇秋都一併發起了高燒,陶然是白血病的並發症狀,而蘇秋是受傷後就沒有好好休養過,對於肩胛骨的傷口也是粗心大意,最終有了炎症發燒了起來。
這可把南軒翎急壞了,本來她肩胛骨被刺傷還挺嚴重的,傷口養不好也會出現後遺症等等,但是因為陶然的關系,蘇秋執意要陪著她,他這才沒辦法隨她去了,沒想到最後竟然出現了炎症以及傷口潰爛。
南軒翎將她和陶然轉到了vip病房,兩人一人一間只隔一面牆,然後氣得他打電話給了賀天,直接道:“我不管你們有沒有離婚,你最好把你的老婆給我看好了,別再來煩我家蘇秋養傷了!”
讓南軒翎沒想到的是,賀天最終還是來了,他也終於放心的去照顧蘇秋了。南軒翎只要一想到她不顧自己的身體跑去照顧別人,就憋了一肚子氣,再加上從那天晚上受傷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好好的跟她相處過,心裡能好過嗎?
蘇秋發燒的時候跟沒事人一樣,一點兒都沒有病人該有的樣子,看著南軒翎臉色很差的走了進來,她不禁問道:“怎麼了?賀天沒有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