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在反光鏡裡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陶然見狀立馬識趣的閉嘴。
過了不久,賀天隨手扔了一瓶不知名的東西給她,陶然手忙腳亂的接過來,這才發現是一瓶跌打損傷的藥。
如果不是他給她準備這瓶跌打藥,她都快忘了她腳裸扭傷這個事,畢竟對於這種小痛小傷,她從來都不在乎的。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她生怕她說了句‘謝謝’後他又把她扔大馬路上了。
到家的時候,張姨已經不在了,陶然和賀天回家後就各自忙去了,並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兩個人之間就這樣若即若離。
第二天天氣放晴了,一大早陶然便接到了電話,那個時候她還在被窩裡,迷迷糊糊間覺得頭很重,所以沒睜眼就瞎摸一通找電話,看也不看是誰便按了接聽見,“……喂?”
一張開瞬間覺得嗓音跟破銅鑼一樣難聽,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聽出了她的不對勁,忙問:“晚沁,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聲音有點不太對勁?”
陶然努力張開眼,似乎想到了這個聲音應該是夏晚沁的媽媽金秀琴,她有氣無力道:“大概是……剛睡醒。您有什麼事嗎?”
“晚沁啊……媽……”金秀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有點難以啟齒,但聽得電話那頭夏立威急道:“……你打電話給晚沁做什麼,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能幫什麼忙?趕緊掛了!”
“……晚沁或許幫不上忙,但是咱們的女婿應該能幫上忙的啊……他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就我們於水火……”金秀琴對夏立威道,她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畢竟女婿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
夏立威似乎氣得不輕,一把奪過電話,柔聲道:“晚沁啊,爸爸這兒沒事,只要你好好的,爸媽就已經很開心了!”
陶然費了很大的腦細胞才消化了他們剛才的對話,也就是說夏立威的公司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金秀琴也不會打電話來找他們的女兒。
努力壓下各種身體的不適,陶然輕聲的叫一句:“爸爸……”
“哎。”
陶然覺得夏立威真的很愛這個女兒,雖然他們基本沒有多大接觸,但是從事情就完全可以看出,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是賀天為了報複她們娶了她,她覺得他一定會跟他拼命吧!她暈乎乎的想著,隨即道:“爸爸……加油。”
“我會的。女兒啊,你也要加油!爸爸掛了。”
等夏立威一掛了電話,陶然便覺得抽光了全身的力氣般,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她覺得頭疼的厲害便閉上眼睛,不一會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睡夢中,她夢到了很大的火將她包圍,那炙熱的火烤的她全身發燙,跟煮熟了一般難受。她痛苦的呻吟著,忽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掌搭上了她的額頭,她貪圖著這點涼快,整個臉都在那手心裡蹭著。大手的主人似乎不願意給她蹭,連忙抽了回去,她不滿的哼著,直到那隻手放棄了掙紮,直接送給她了。
於是,這僅有一絲的涼快讓她再次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可以說陶然這次發燒來的氣勢洶洶,將她敗的一塌塗地,發燒整整燒了一天,期間她一直處於非醒非睡得狀態,迷迷糊糊間有人在跟她說話,她也聽不清是誰,只覺得口幹舌燥到崩潰,不過似乎有人知道她口渴了似得,冰涼的液體忽然流進了她的嘴裡,瞬間讓她終於舒服了些。
等她真正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床頭掛著的藥水瓶,以及手上的點滴管,然後便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闖了她的視線裡來。
“醒了?”那個人問。
嗓子幹澀的很,還很痛,她說不出一個字,只好眨眨眼睛表示回答。那個人長得秀氣,看起來很是斯文,他走過來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笑道:“終於退燒了。你燒了一整天,現在很難受吧?”
她點點頭,確實是各種難受,全身跟被碾壓過一樣,陶然心想,發燒居然這麼嚴重嗎?她以前怎麼不知道發燒這麼難受?
“你是受了風寒導致的,再加上身體抵抗力不是很好,所以病毒來的兇猛。”那人說著便收拾醫藥箱,隨即又道:“等會我讓張姨喂點水給你,然後再少吃點清粥,等身體緩和起來就可以正常吃了,不過最近辛辣什麼的少吃,最好以清淡為主,對病情恢複有好處。”
陶然又不能開口說話,只能靜靜地聽著就行了,那人應該是家庭醫生吧?是張姨叫來的嗎?
就在她這樣想著,賀天的聲音突然在門口傳了過來,“怎麼?醒了?”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