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有些心虛的應著,她今天選擇了一身淡紫色抹胸禮服,屬於前短後長的那種,很是優雅漂亮。只不過,她不會化妝,照著影片學了半天的淡妝,算是勉勉強強看的過去,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剛出門,便見賀天從車裡走了出來,陶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見他徑直朝她走了過去,路過她的時候抓起她的胳膊道:“跟我來。”
陶然踉踉蹌蹌地被他拽著進門,上樓梯時差點摔了一跤,她有些掙紮道:“你先放開我。”
賀天放開她,由於他身高比她高出一頭,所以他都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後開口道:“你就這樣出門?”
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嘟囔道:“我也沒辦法啊,學了半天。”
“你……”
賀天本想發作,突然想起來她說過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一直以為這是謊言是騙術,如今她這化妝技術以及這身搭配,當真是慘不忍睹。就算是他再怎麼恨夏晚沁,但他不得不承認,以前的夏晚沁可是真正的名媛淑女,不管穿著打扮以及行為舉止上,都堪稱完美了。
如今眼前這個夏晚沁,真是……
賀天深吸一口氣道:“回房間。”
回到陶然的房間,賀天開啟她的衣櫥,開始認真挑選起來。陶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認真的側顏,他居然在給她挑禮服?
他不生她的氣了嗎?
就在陶然恍惚間,賀天將一間黑色修身魚尾服扔到她的懷裡,“換掉!”
陶然手忙腳亂地接過,正準備要換,突然覺得不對勁,她抬頭看著某人杵在她的面前一動不動,臉變了變道:“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賀天挑眉,“你有什麼是我沒見過的?”
額?什麼意思?
陶然茫然,但是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她還是堅持他出去。賀天看著某人認真的臉,轉身揹著她道:“……你最好快點。”
陶然見他轉身,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她很無奈的揹著他換了禮服。待她穿上後,背後的拉鏈有些夠不著,就在她正努力夠拉鏈的時候,只聽身後某人‘嘖’了一聲,隨即拉鏈被大力拉了上去。
陶然不用轉身都知道是誰,她輕咳一聲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卻不想賀天一下子將她按坐在了椅子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陶然茫然的看著他道:“你要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
賀天輕哼,抬手從陶然的耳邊穿了過去,嚇得她本能的躲開。陶然抬臉警覺的瞪著他,但見他拿了一盒餅盒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說:“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咦?你該不會……”
陶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賀天的嘴角自信的彎了彎,這家夥……居然會化妝?
陶然猜的沒錯,賀天正在補救她臉上的妝容。他低眸認真的看著她的臉,目光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但是手卻很嫻熟地在她臉上畫來畫去。他指尖很燙,觸碰到她的臉時,瞬間覺得臉都燙了起來。
陶然勸自己別多想,但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微卷的睫毛上,高挺的鼻子上以及微抿的嘴唇上。她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忍不住想要去舔一下自己的唇,這剛想動一下,便聽得他突然呵斥道:“別動!”
陶然一動也不敢動,因為賀天此刻正一手扶著她的下巴,一手拿著口紅正對著她的嘴唇輕抹了起來,而他靠的很近,近到她稍微起個身就可以親到他……想到這,陶然真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賀天突然停手,陶然驀然對上他的眸子,難得是她沒有想著逃開他的目光,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後,賀天臉色微變,忽然鬆手,退後幾步道:“好了。”
陶然輕咳一聲,轉身對著鏡子照了起來。不得不說,賀天化妝的技術還是可以的,就三兩下的功夫都比她在網上學了半天的技術好,而且,這妝容很精緻。不僅如此,他看禮服的眼光也很好,這件禮服包裹著夏晚沁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雖是魚尾裙,但是前面設計開了縫,走路的時候大長腿會若隱若現,很是優雅。
看著鏡子裡不一樣的自己,陶然低聲說了句:“謝謝。”
賀天聞言氣息有一瞬間的冷,他轉身道:“你別多想,這不是為了你,畢竟你現在是賀夫人的身份,出去丟臉丟的是我的臉,而不是你。”
賀天說罷便走了出去,陶然站在原地愣了半秒,隨即跟了出去。
如果不是賀天無情的提醒她,陶然都快忘了他們之間不可能存在愛情,就算……就算陶然一不小心喜歡上他,那也一定要掐滅,因為賀天不可能喜歡上她的!
去舞會的路上,車裡很是沉默。
車窗外,夕陽紅了半邊天,畢竟是大城市,滿眼的高樓大廈,抬頭看到的也就是頭頂那片天。陶然看著那片天看了很久,滿腹心事的樣子,至少賀天是這樣認為。他覺得這才是夏晚沁該有的表情和樣子,但是前些日子她像是變了一個人,這讓他很不安。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家比較古老的小店上,像是看到了什麼,她一個激靈趴在車窗上看著那家小店逐漸遠去,隨即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似乎心情又好了的樣子。
賀天眉頭輕皺,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又或者說是什麼東西,讓她僅看一眼就心情大好?
這兩人算是一路各懷心思的抵達了舞會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