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陶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眼淚一直不停地往下掉,那頭的電話裡隱約聽見有人在啜泣,她心像被誰狠狠地擰了一下般,很疼。
陶爸的聲音有些暗啞,他說:“誰啊?不說話我就掛了啊!”
“對不起,我……我打錯了。”
陶然說完便快速的掛了電話,雙手捂住臉,想捂住那抑制不住的哭聲。
她如今是什麼勞什子夏晚沁,再也不是陶然了,她還在,只是再也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了!想到這,她的眼淚掉的越兇了,猶如開了水閘般一發不可收拾。
就這樣,陶然哭了一宿,天剛矇矇亮時卻昏昏沉沉間睡著了。
陶然在房間裡睡了個昏天暗地,由於頭上有傷,全身痠痛,她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什麼時候起床的。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終於認命自己不是在做夢了,她好像真的重生了!
那個兇巴巴的斯文敗類,也就是她名義上老公賀天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反正屋裡是沒看見。張姨將屋裡收拾的幹幹淨淨,吃飯的時候飯做好了等她,還替她額頭上了藥。
不過經陶然在張姨口中得知,賀天是賀氏集團的總裁,家大業大,他的父母住在別的地方,也是一年見不到兩次的那種。而她身體這個主人夏晚沁是某集團的千金小姐,兩家門當戶對,成就了商業界一段佳話來著。
陶然反正是不知道‘佳話’從哪裡來,她只知道那個衣冠禽獸賀天好像不喜歡夏晚沁,他們不是新婚夫妻嗎,哪有新婚老公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的?怕是史無前例吧?
不過等等——
陶然終於想起來她在哪裡見過他們了,原來是在電視上,難怪眼熟!她車禍之前電視上有放著娛樂新聞,當時她還羨慕來著,如今……
“……醒醒夏小姐!夏小姐?夏小姐?”
張姨叫喚了無數聲,在陶然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愣是沒有將她叫醒,今天可是是她回門的日子啊,這都日上三竿了,她居然還叫不醒!張姨無奈的看向站在門口的賀天,“賀先生,您看這……”
“張姨,你先出去,我來!”
賀天說罷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看向某人在床上鼾聲如雷。
新婚那天晚上,人是他傷的,救她的是魏晉,他還記得魏晉說,“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這是給她弄死嗎?”又說,“還好沒有大礙,就怕她醒來後出現腦震蕩和後遺症什麼的!”
結果,沒想到她醒來後真的忘記了!
他緊抿著唇,五指握拳握的嘎吱嘎吱響。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賀天真的是懶得理她的,但是……他一步步朝床前走了過去,外面的車子都在等了,這女人居然還在睡覺!而且居然怎麼叫都叫不醒,真是無法無天了!
想到這,賀天整個心情都陰鬱了起來。他走到床邊看到床上的人還在若無其事地酣睡,本想發作,但見她眼角有明顯的淚痕,他突然冷哼一聲,將床頭的茶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唔……”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涼,陶然有醒的跡象,她動了動眼睛,好半天才睜開滿眼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穿的一本正經的某人拿著茶杯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有些發懵……這難道是在做夢?
“你是……”
陶然想了半天才突然記起來,她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了,站在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老公,而她現在是個有婦之夫之人了。
將茶杯放下,賀天雙臂環胸的嘲諷道:“夏晚沁,你還真是容易健忘,是不是假裝失憶很好玩?”
陶然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夏晚沁’是在說她,她連忙起身道:“等等……這次我沒有失憶,我只是……睡懵圈了。”
“呵,你倒是好興致……”
“行了行了!”陶然很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道:“你不必對我冷嘲熱諷,你就說你一大早叫我起床幹嘛吧!”
這叫起床的方式,以前只在小說裡見過,如今還真有人拿茶水潑人的,這賀天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打了個呵欠,陶然就是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眼睛腫成了什麼樣,只是屋子裡突然沒了聲響,她猛地一抬頭正好對上了賀天那黑不見底的眸子,“你……你又想做什麼?”
那危險的眸子還真是無時無刻不讓人放鬆警惕,陶然看著他的視線下移,然後見他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脾氣見長,還是說你以前那乖乖女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你特麼才是裝……我靠!”
陶然終於知道他在看什麼了,原來是上衣被茶水澆淋後變得如此……透明!
賀天挑眉,這夏晚沁確實和以前有些不同,總感覺她是在裝的,人哪能說失憶就失憶!眼前這個敢怒瞪他還會爆粗口的家夥才是夏晚沁的真面目吧!
不管是不是,只要她是夏晚沁,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