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泊溪?自然是喜歡的,那樣的俊雅,誰能不喜歡?就連程總,她也是喜歡的,那樣深情,卻個個都成了唐咪的盤中餐,可唐咪有什麼?
不過是一張臉,一層皮,活得那樣輕慢。
而她呢?一睜眼,就要面對日益高漲的房租,面對越來越上漲的需求,隔離要cpb的,粉底要阿瑪尼的……樣樣都是錢。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嚮往,嚮往這些男人背後所代表的生活。
小石清醒了。
她也看明白了唐咪笑容背後的意思,唐咪不是要幫她,甚至也不是她在滅頂時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她只是要她閉緊自己的嘴。
她默不作聲地簽下另一份合約,跟這些人鬥,沒有好處,她呆了一陣,已經深刻體會到權勢錢財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她鬥不過他們,不如老老實實地拿些好處,去堵房東的嘴。
唐咪給她包了一萬,小石將手頭所有有可能會被拿來大做文章的照片影片,當著所有人面,刪了個一幹二淨,並且表示:沒有備份。
“再見。”
“再見。”
唐咪和小石友好握手,就這麼結束了這段僱傭關系。
看著小助理身影消失在門背後,孫特助探究地看著唐咪:
“沒想到唐小姐居然不追究。”
這麼心軟,不太像唐咪。
“年輕人嘛。”
總是要給點機會的。
唐咪做事向來不喜歡做絕。
孫特助的疑惑,以至於他回到boss身邊時,依然忍不住提了一句,誰料程boss竟然滿是懷念:
“她……是這樣的。”
有時候心挺軟,有時候啊,又特別、特別的硬——很矛盾的一個人。
————
唐咪去醫院前,先去當地警署錄了筆錄,見了見那個朝她潑硫酸的粉絲。
年紀出乎意料的小,十六,許是關了一晚,沒了昨晚的桀驁,蔫頭耷腦地坐在那,見她來,也只是愣愣地看著。
父母都很年輕,父親西裝革履,手裡拎了個公文包,來見她,電話也沒斷,一個接一個地打,看上去是個企業高管,很忙。母親倒是很尋常,見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又是跪又是求,淚多得能鋪滿整條黃浦江。
“我家妙妙年紀還小,警察說,得進少管所,唐小姐,您能不能幫著說說話,可不能害了她一輩子啊……”
唐咪這回倒是硬著心腸了。
“大嬸,這事我說了不算。”
大嬸撲的一聲跪下了:“唐小姐,您行行好,孩子沒壞心,就是一時沖動,她在家很乖的。”
“濃硫酸一般人弄不到,大嬸,你知道要真嚴嚴實實地潑到身上,會是什麼後果嗎?量大的話,它能瞬間讓人脫水至死,毀容還是輕的。”
“可、可……唐小姐您不是沒事嗎?”
“有事的在醫院。”
每一個熊孩子,都不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