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 i?”
薛祁軒知趣地退開,讓位給程昊,他其實跟不太上唐咪的節奏,唐咪像是專業的舞者,他只是業餘中的業餘。
唐咪只是拿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與程昊對視了一眼,指尖與他的手掌一觸即分,卻又被迅速拉回,旋轉地扯回胸前。
探戈,就是産於曖昧的舞蹈,它若即若離,你與他情深難舍,卻又在最濃烈時丟開,你與他無緣,卻偏偏在平淡中激昂。
強烈的肢體碰撞,摩擦、擺胯,提臀,旋轉……
舞池漸漸給這一對空了出來。
這一對男女,氣度出眾,擁有堪比專業舞者的技藝,以及……怎麼模擬,都模擬不出的激烈情感。
秦思思和林智斌也停了下來。
林智斌腳快被踩廢了,可望向唐咪的那一刻,眼裡是怎麼遮也遮不去的驚豔,他忘了秦思思,也忘了剛才呢賭咒發過的狠誓,她像是頭頂的星辰一樣耀眼。
秦思思卻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狼狽不堪。
程昊剛才的“不會跳舞”言猶在耳,現在卻毫不在意地跟唐咪合舞,他跳得那樣好,豐姿迷人……
她痴痴地看著,心裡的慾望,卻在這激烈的靡靡之音裡,越發膨脹起來。
舞池中的程昊始終能及時地接住她遞來的節律。
他俊朗而落拓,瀟灑而不羈,視線在她眼角的星星徘徊,在她明媚的笑容裡迷失。
再一次的碰撞裡,程昊憶起第一次的怦然心動,那時是在學校的九十週年慶典上。
那個揚言要追他的女人,在校慶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為他單獨跳了一支舞,他看到了她舞步裡燃燒的靈魂,如同不屈的鳳凰,他從前往後都不曾再見,驚豔至今,不曾有一刻忘懷。
探戈激昂的音樂漸漸柔緩了下來,換成了慢步舞曲。
程昊手一放一收,唐咪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鹿旋到了他懷裡,臉上還殘留著運動過後的紅暈,她緩緩搖擺著腰肢,兩人耳鬢廝磨地靠在了一起。
氣氛一時因這癲狂的舞池,也曖昧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唐咪仰著臉問,眼角的星星在閃,兩人靠得極近,幾乎鼻息相聞,程昊幾乎一低頭,就能親到她。
他看著她,卻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視線落到她鎖骨。
“這個鏈子,你還留著?”
唐咪眸光閃了閃:“當然留著啊,好歹是你當年攢了很久才買的。”
程昊眼裡的冰霜漸漸軟化下來,他知道,她就是利用他這點心軟。
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回憶太動人,他知道,這一刻,自己的意志力全面潰敗。
“啪——”
剛才還閃得瘋癲的燈突然齊刷刷滅了。
唯有主持人一聲:“bravo!午夜十二點,逢魔時刻,拽住你身邊的人,來一場熱吻吧!”
唐咪想:終於來了。
她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程昊幾乎立刻攫住了她的雙唇。
這是重逢以來,他第一次主動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