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植怒極反笑。
蘭瑞莎不理他,繼續道:“再說了,就算出了一個黃燁辰又怎麼樣,妖管會和聯盟不也還在合作麼。鬱衎他們也沒有像你一樣,對所有除妖師都有意見啊。”
“那是他們愚蠢!”白植重重一拍扶手,站起了身。
在他起身的那一剎那,那張高背椅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十幾塊落到地板上。
白植居高臨下地俯視蘭瑞莎,嘴角的弧度能讓佛都火冒三丈:“你現在也和他們一樣蠢。”
“……”
……
“砰”的一聲,一扇實木門被猛地推開,用力過大,直接撞在了牆上又反彈回去。
蘭瑞莎再一次用腳踹開反彈回來的房門,怒氣沖沖走進客廳。
每一步都踩得無比用力,全當她踩的這些不是木地板,而是某人的臭臉。
竟然說她蠢?
白植竟敢說她蠢?!
真是氣死她了!
他才是最蠢的那個!笨蛋!白痴!傻瓜!充滿偏見的混蛋!
早知道她就不救他了,反正他有沒有感染魔氣都很討厭!
而且他不僅罵了她,還順帶著把整個妖管會包括鬱衎都罵進去了。
是是是,他們都愚蠢,就他最聰明瞭。
他怎麼不幹脆把所有人類都滅了算了。
蘭瑞莎翻了個白眼,也不管走在她身後的男人到底看不看得見。
不管白植看不看得見蘭瑞莎的白眼,他同樣非常不快。
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陰沉著臉,生人勿進的冷氣比往常強力十倍。
阿諾德就算坐在客廳裡,距離走廊有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那股撲面而來堪比西伯利亞冷空氣的冰冷氣息。
好在白植壓根沒往客廳走,他出了客房門之後,就徑直在一個血僕的引導下走向地下室,估計傷一好就迫不及待去處理陳方去了。
於是趁著這個機會,阿諾德愉快地抬手招呼:“陛下,白先生傷口已經痊癒了嗎?”
蘭瑞莎沉著臉走過來,下拉的嘴角,漆黑無光的瞳孔都明明白白寫著“我很不高興”幾個大字。
阿諾德心裡暗笑,面上卻一副關切之情:“陛下怎麼了?”
“沒什麼。”蘭瑞莎瞥了眼他頭頂五彩斑斕的頭發,一頓,“你這頭發是怎麼回事?”
阿諾德這才把手裡的東西舉起來,獻寶一樣給她看:“陛下覺得這些假發哪一頂比較適合我?”
蘭瑞莎這才想起來他那頭金燦燦的卷發被白植一把火燒了。
再看看阿諾德此時臉上的笑容,和他手裡黑紅金棕各種顏色各種樣式的假發,不由就感慨阿諾德心理素質之好。
她在他對面坐下:“反正哪一頂都比你頭上那頂好。”
“我也這麼覺得。”阿諾德摘下頭頂那個殺馬特彩發,大大方方頂著一顆圓潤的光腦袋,在茶幾的鏡子前不斷換戴手上的各種樣式。
蘭瑞莎:“……”
她怎麼感覺,自從上次被黑泥附身後,阿諾德在她面前就越來越放飛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