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遺失了,那還是我剛變成吸血鬼時偶然看見的。”
蘭瑞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再揪著這個問題說什麼,轉而把話題拉回主線:“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麼被魔氣纏上的?說不定我們能從你這裡找到線索。”
阿諾德搖頭,嘆息:“我也希望我能知道。說來慚愧,在這一點上我的確不如那隻小狼崽。”
“行吧。”蘭瑞莎撇撇嘴,“那還是要用我的方法。”
說著她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掏出一隻曲頸瓶:“都怪你,之前那隻被我燒了。還好還有從你身體裡弄出來的這些。”
她掂了掂這只白水晶雕成的工藝品,滿意點頭:“解決了你,這次應該不會再出錯了。”
阿諾德被她勾起了回憶,想起這些黑漆漆的氣體是怎麼從他身體裡冒出來的,頓時剛剛好轉的臉色再次鐵青一片。
尤莉在一旁察言觀色,見狀立刻上前替他解圍:“大人,這裡的房子已經損毀,是否先請陛下和白先生去另一處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阿諾德這才臉色稍霽,抬起下巴恢複了往日的優雅,輕輕頷首。
尤莉去打電話叫人,蘭瑞莎用手指戲弄水晶瓶裡的魔氣,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白植卻在這時忽然開口:“你的那個血僕死了。”
“……尤莉已經告訴我了。”阿諾德眼神閃爍了一下,“冒犯到白先生,真是十分抱歉。”
白植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他是你下令攔住我的。”
阿諾德移開視線,避而不答,反而說:“原來白先生這麼欣賞我那名血僕,我還以為白先生很討厭人類。”
他們兩的對話引起了蘭瑞莎的注意。
她還是直到這時候才知道那個管家死了,而且聽他們的意思,是在阻攔白植的時候被後者殺了。
其他暫且不提,白植會為了一個人類抱不平的確很怪哦。
在蘭瑞莎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白植冷笑:“我的確討厭。只是……”他冷哼一聲,“從古到今,人類的愚忠總是超過我的想象。”
阿諾德好半天沒有回應。
過了許久,久到尤莉已經走回來說是外面車子已經到了,他才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
“查理斯的確是個不錯的手下。”
“……”
白植再次冷笑一聲,眼中有深深的譏諷,目光卻不像是在看著前面吸血鬼的背影,反倒是看向更遙遠,更古老的過去。
……
阿諾德另一所房子位於比佛利山莊,距離這裡足有一小時車程,因此尤莉叫來兩輛普爾曼。她和阿諾德在前,白植和蘭瑞莎在後。
開車的兩個血僕素質異常高,就算看見阿諾德裹著張窗簾赤著腳出來,他們也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依舊恭敬地低頭彎腰開啟車門。
直到這時,蘭瑞莎才發現被魔氣影響,又被自己烤了一會兒的阿諾德並非毫發無傷,他的臉色比平時都要更白一點,盯著那個垂著頭的血僕脖子時間格外長。
長到尤莉都忍不住喊了一句:“大人?”
阿諾德這才回過神來,舔了舔嘴角,微微眯起眼,低低笑了一聲:“沒事。”
不得不說,他這個樣子,當真可以稱得上是活色生香。
更不要說他此時還沒穿衣服,身上只有一條破破爛爛的酒紅色窗簾遮擋,有力的肩頸和筆直的鎖骨全露了出來。
只是蘭瑞莎一想到之前他抱著自己的手求龍威的樣子,她就不由一抽嘴角,什麼興趣全都瞬間消散。
興致缺缺地轉開眼,卻發現白植正一臉寒霜地盯著自己。
蘭瑞莎:“……”
她突然想跟尤莉換一個座了怎麼辦?
到最後,蘭瑞莎還是乖乖跟白植上了同一輛車的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