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衎的離開倒是有一個好處——讓蘭瑞莎可以不受影響地理清自己的感情。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她抱著枕頭滾了幾圈,把那天晚上的全部過程在腦子裡翻來覆去回顧。
想了好幾遍,蘭瑞莎確定了,她的確沒錯!錯的是鬱衎!誰讓他那麼不相信自己,虧他還是自己的監護人呢!
監護人三個字一出,蘭瑞莎立刻為自己無處宣洩的情感找到了出口。
她瞬間恍然:
對啊,自己會這麼難過,不是什麼小情侶吵架,而是因為她有意無意把鬱衎當德米安了!可惜……德米安是德米安,鬱衎是鬱衎,至少鬱衎做不到像德米安那樣無條件信任蘭瑞莎。
蘭瑞莎下定決心,下次再見到鬱衎的時候,她要跟他說清楚。
如果他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他兩就拜拜!
誰愛當他的被監護人就去當去,反正她不伺候了。
想通了這一點,蘭瑞莎頓時神清氣爽,也不糾結了,也不生悶氣了,就連看閆清都覺得順眼起來。
善於察言觀色的狐貍精立刻察覺到這一點。
第二天談判還沒結束,他就湊到了蘭瑞莎面前,笑眯眯地邀請她:“明天遊樂園有假期活動,小蘭有興趣嗎?”
蘭瑞莎冷冷瞅了他一眼:“你覺得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閆清一歪頭,耳朵上的黑色十字架掛墜一晃,從善如流地改口:“小蘭願意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嗎?據說明晚不僅有花車遊行,還有盛大的煙花展示,一年一次,難得一見。”
一聽一年一次,錯過就沒有,是年度限量版,蘭瑞莎猶豫了沒三秒鐘,就沒出息地投降了。
結果到第二天晚上,她發現自己好像又被閆清騙了……
什麼錯過永不再,什麼難得一見,都是騙龍的。
這就是個普通的七夕慶典,慶典主旨是掏空年輕小情侶的錢包。
放眼望去,一對又一對,全都是情侶,根本沒有單身狗能呼吸的空間。
蘭瑞莎有些鬱悶,閆清卻比她還要憋屈:“……你們在這兒幹什麼?”
一個戴著棒球帽,穿著t恤短褲的小男孩雙手插在褲兜裡,正扭頭用不善的眼神掃視周圍的情侶們,聞言回過頭來呵呵:“怎麼?就允許你來?我們就不行?”
小男孩仰著下巴,趾高氣昂地,無論是說話前還是說話中基本上都是在用鼻孔看人。
可他長得實在俊秀,這種傲慢不僅不讓人討厭,還讓旁邊一兩個女生捂著臉小聲尖叫:“好可愛!”
女生旁邊的男友們,以及小男孩本人臉全都黑了,甚至小男孩更生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小聲咕噥:“什麼眼神,老子這叫帥!”
“……”蘭瑞莎不得不將漫無目的逡巡的目光落在楚夷身上,後者看上去想跳起來打人:“你這是什麼眼神?!”
蘭瑞莎摸著自己的良心,忍住給他傷口上撒鹽的沖動,轉而去問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楚夷也就算了,為什麼你會在這兒?”<101nove.!說清楚!什麼叫老子也就算了……”
穿著休閑服,卻依然像冰雕一樣的男人無視了同伴的叫罵,低頭看了眼蘭瑞莎:“公爵說他感興趣,正好談判結束了。”
白植話音未落,同樣一身休閑裝扮的阿諾德帶著尤莉走過來,兩只外貌出眾的吸血鬼帶來了一批新的視線。
等他們和蘭瑞莎這邊彙合,這群有小有少有男有女的高顏值隊伍頓時成了整個人群中最亮眼的一群人。
甚至有遊樂園工作人員在拍照取景,看見蘭瑞莎等人眼睛一亮,立刻走了過來:“……您好,請問我能替你們照一張照片嗎?主要用作我們園區對外宣傳。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送給您一張照片,還有一些小禮物送給您和您的同伴們。”
阿諾德和尤莉是外國人,蘭瑞莎從外表上看還是個小姑娘,楚夷就更不用說了,被迫變小的他現在看上去比蘭瑞莎年紀還小。
所以在剩下的兩個人當中,這位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還是舍棄了高冷的白植,只沖閆清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