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後,才一格一格回頭:“當苦力?”
“是啊。”蘭瑞莎把陳方和黑泥的事說了一遍,繼續隔空沖房間裡的某隻吸血鬼冷嘲熱諷,“他大概以為用王位誘惑我,我就會屁顛屁顛跟他走吧……你這是什麼表情?!”
閆清嘴角抽搐著,臉上和眼裡的怒氣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一片哭笑不得:“他喊你到他的房間就為了這件事?”
“不然呢?”蘭瑞莎莫名其妙。
“……不,沒什麼。”閆清轉身,眼神漂移,右手捂住嘴巴,“是我想岔了……”
蘭瑞莎狐疑地望著他,發現自己真是搞不懂他的心思。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這男人心也差不多嘛。
要不閆清怎麼幾秒前還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幾秒後就喜氣洋洋,跟發現自己羊圈裡跑掉的小羊羔又主動跑回來一樣。
心情大好的閆清開始主動討好蘭瑞莎:“這附近有家冰淇淋店很有名,我帶你去嘗嘗?”
蘭瑞莎還記恨他剛才喜怒無常的模樣,還有之前他騙自己的那件事。
新仇舊恨一起算,讓蘭瑞莎望著閆清的眼神不自覺充滿了控訴。
被小姑娘這樣看著,饒是閆清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幹咳幾聲,坦白認錯:“是我的不對,我以後再不會騙你了。”
蘭瑞莎氣的不是他騙自己,而是一騙就是幾個月。
不,這麼說……其實她生氣的還是她自己吧
——幾個月過去了,居然都沒發現!
也不能怪她,誰讓她“沒有常識”呢,所以,還是閆清的錯!
“你以為一頓冰淇淋就能彌補你的過錯嗎?”蘭瑞莎冷著臉。
閆清態度良好,繼續道歉:“不能,當然不能。我的錯太嚴重了……你喜歡遊樂場嗎?”
蘭瑞莎頓了頓,撇開頭,輕輕哼了一聲。
見有戲,閆清再接再厲:“正好那家主題公園旁邊還有一家新建的商場,裡面有不少美食還有一家裝置頂尖的影院。”
蘭瑞莎鼓起臉頰:“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現在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閆清笑了起來:“阿諾德在這裡也待不了幾天,等他走了,我請你玩個痛快。”
蘭瑞莎這才屈尊紆貴地轉過臉來:”好吧,就給你一個機會,下不為例。”
閆清險些笑出了聲。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笑出來了,那就前功盡棄了,於是他只能努力憋住笑,並轉移話題:“對了,你說阿諾德他想拐你回國?”
蘭瑞莎的心思早就飄向了冰激淩過山車升降機鬼屋花車遊行……
根本不願再重複一遍自己說過的話:“不是跟你說過嘛,因為我能剋制黑泥,他就想把我拉回去幫他鎮壓下面被影響的低階吸血鬼。”
閆清沉吟:“看來國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就連拜倫·阿諾德都開始想方設法找外援。”
聽見自己死對頭的事,蘭瑞莎這才艱難地把思緒從享樂之事上拔回來:“國那邊黑泥很多麼?對了,阿諾德說過北美歐洲都有黑泥出現。”
“嗯。不比國內好,甚至更嚴重。”閆清多看了她幾眼,“等阿諾德走了,我再向你賠罪吧,我先去把這件事跟鬱會說一聲。”
蘭瑞莎小手一揮,首肯了。
……
不知道閆清是怎麼跟鬱衎說的,總之當天晚上,鬱衎敲開了蘭瑞莎的房門。
蘭瑞莎正在睡覺呢,被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從睡夢中驚醒,揉著眼睛很不情願地爬下床去開門。
見到鬱衎的時候,她翹著幾根呆毛,臉上還有枕頭壓出來的痕跡。
可惜蘭瑞莎自己不自知,直到看見鬱衎眼中的笑意,她才慢慢清醒過來,用手掌把呆毛壓下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