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微微眯起眼,露出回憶的表情:“他讓我派一個實力還過得去的吸血鬼跟他的一個手下前往z國,要求盡量保證他那個手下的生命安全。”
“……所以你並不知道,尤莉的這次任務跟黑泥有關?”
“啊,這讓我怎麼回答呢。”
阿諾德又露出讓蘭瑞莎看不慣的笑容。
他沉吟了一會兒,用手捏著下巴,緩緩道:“我並不關心陳方到底想做什麼,無論他做的事是否跟黑泥有關……那也是在z國不是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幫助換來陛下您的資訊,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見蘭瑞莎面露不爽,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其實這也是讓我疑惑的地方。為什麼陛下不願回到您應該在的地方呢?在這個國家……”
他拖長了優雅的聲線,掃視一圈周圍:“無論鬱會長對您如何,這裡畢竟不是您的主場。”
“哦。”蘭瑞莎面無表情,“關你屁事。”
阿諾德一噎,半晌,攤開手嘆息:“我不知道陛下身上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原因讓您這麼排斥回到你本應該在的地方。但是,我能以拜倫·阿諾德的名義發誓,只要我在的一天,阿諾德家族在的一天,陛下永遠都會是我們的陛下。”
他緊緊盯著蘭瑞莎的眼睛,斂下所有輕浮的笑意,鄭重其事道:“只願陛下回來,帶領我們平複所有的動亂。”
蘭瑞莎卻依然無動於衷,眼皮都不抬一下。
這樣的陣仗她早有過經驗。
現在還只是拜倫·阿諾德一個吸血鬼公爵這樣請求她,以前可是人魚、精靈、矮人等等各大種族的國王同時向她效忠宣誓,只為了讓她答應接下王位,作一個站在最前面的最大號的靶子。
當時如果不是德米安的遺願,她根本就不會應下。
時至今日,她早就知道當一個王有多不自由,多倒黴,當然不會再一次往火坑裡跳,更不要說,這裡可沒有第二個德米安。
所以,面對阿諾德殷切的眼神,蘭瑞莎表現得可謂相當冷酷:“我不。”
“……”
阿諾德嘆了口氣:“您不必這麼急著回答我。實不相瞞,我之所以這樣期盼您的回歸,是因為……能控制低階魔法生物的黑泥已經在北美歐洲等地蔓延開了。而據我瞭解,只有您能有效遏制這種黑泥。”
蘭瑞莎眼皮一跳:“這個也是陳方告訴你的?”
“……不是。是愛德華。”阿諾德垂下眼,避開了蘭瑞莎的目光,“他被鬱會的人抓住之後,曾用血族間的秘術向我求救,以他在古墓中的所見所聞。”
蘭瑞莎哼了一聲:“所以你才會來b市?”
阿諾德爽快地承認了。
換句話說,如果他不是為了勸說蘭瑞莎跟著他回國,無論是尤莉也好還是愛德華也好,都會被他當成棄子。
這一點,以及他剛才對這裡的黑泥表現出的漠不關心都讓蘭瑞莎非常不快。
拜倫·阿諾德也看出了這一點。
他乖覺的沒有繼續提起相關話題,轉而跟蘭瑞莎聊起其他。
比如西方魔法生物多希望消失了上千年的龍再次出現,比如他們多麼翹首以盼蘭瑞莎的回歸,再比如……
“行了行了,沒其他訊息我就先走了。”蘭瑞莎本來以為他還有什麼小道訊息,現在看,真是高估他了。
阿諾德親自送她到門口,懇切請求:“希望陛下再考慮一下,我們是真心期待陛下的歸來。”
蘭瑞莎擺擺手,轉身離開,沒想到一扭頭,就看見閆清站在不遠處滿臉複雜地望著她。
自從上次偶然得知閆清閆情都是同一個人之後,蘭瑞莎已經好久沒搭理他了,就算平時在路上迎面碰見,也是哼一聲扭開頭。
現在偶然撞見避無可避,第一反應就是沖他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