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植側頭睨過來,不答反問:“你有事?很重要?”
他的眉眼生的實在漂亮,這麼近的距離突然看過來,連蘭瑞莎都楞了一下。
定了定神,才小聲回答:“也……不算太重要吧。”
就算要節約時間,也不差這幾個小時。
白植哦了一聲,兩人無聲對視了一會兒,他才恍然:“鬱衎受過傷,所以睡著不容易醒。”
蘭瑞莎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鬱衎看上去挺正常的,神完氣足,面色正常,而且氣息強大甚至能壓蘭瑞莎一頭……他居然受過傷?也就是說他就是隻紙老虎?!那她剛開始那麼忌憚他是為了什麼啊!
白植卻誤會了她的表情,平靜道:“這在妖管會裡不是什麼機密,而且已經過去七十多年了。”
蘭瑞莎愣愣哦了一聲。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她這才發現今天的白植溫和的不正常,跟塊冰雕融化了似的,下意識就誇了一句:“你今天心情不錯。”
白植沉默,垂下眼,青藍色的眼珠藏在白色睫毛下,跟一塊寶石蓋了層薄雪似的。
等蘭瑞莎開始懷疑自己說錯了話時,他才開口:“我只是討厭人類。”
蘭瑞莎點點頭,夏茶已經解釋過了。
“也煩楚夷。”
蘭瑞莎再點點頭,這個也說過。
“也不爽夏茶。”
蘭瑞莎:“……”
白植抬起眼,淡淡總結:“不是針對你。”
蘭瑞莎捏了捏手指,沉吟一下:“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白植:?
蘭瑞莎:“我挺喜歡人類的珠寶的。”
白植:“……”
最後蘭瑞莎被白植的冷氣凍走了,臨走前發現睡在一邊的鬱衎都在睡夢中縮了縮肩膀,便順手把手裡的衣服蓋在他身上——正好她過來,也是為了把這件衣服還給他。
蓋好衣服,溫度似乎又降了好幾度,蘭瑞莎幾乎是逃命般竄回到自己剛開始躺著的機艙裡。
還沒坐下,她就注意到走道鋪著的地毯上有一些黑色碎片。
蘭瑞莎咦了一聲,一邊往座位上走,一邊觀察這些碎片猜測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殘骸。
一抬頭,就對上了楚夷挑起的眼。
他拉著一邊嘴角,揚著下巴,從眼底看她:“怎麼樣,鬱衎理你了嗎?”
蘭瑞莎搖頭。
楚夷嘴角嘲諷的弧度更大,下巴也翹得更高了:“想知道原因嗎?想就……”
他本來打算說“想就叫聲哥哥來聽聽”,結果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對面黑發黑眼的小姑娘癱著一張臉,明明沒什麼表情,口氣裡卻透著一股得意:“我已經知道了。白植告訴我的,不就是鬱衎受了傷需要睡眠恢複嘛~”
楚夷瞬間嘴角下拉,連眼角都有些抽搐:“白植?他?”
顯然白植的提前劇透讓楚夷很是不爽,接下來的旅途中他都渾身散發著一股想打人的暴躁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