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會知道,穆州竟然還有一封信留下。這可真的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李香玉卻是搖了搖頭:“那信掉水裡了。”
“……”
穆影笙忍不住看向厲衍,厲衍卻只是看著李香玉:“掉水裡?你的意思是,那天你丈夫掉到水裡的時候,信也掉下去了?”
李香玉點了點頭,神情似乎有些無奈:“是啊。我丈夫掉到水裡的時候,他是隨身帶著那封信的。他掉水裡了,信,自然也掉下去了。”
穆影笙看著李香玉,眼神都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信掉水裡了?那你有沒有看過那封信的內容?你知道那封信寫的是什麼嗎?”
李香玉搖了搖頭:“姑娘,那信,穆州給了我男人之後,我男人就隻字不提,我根本沒見過。也不知道里面寫的啥。”
穆影笙眼中的神采散了下去,她就知道,上天不會讓她這麼順利的。
厲衍看著李香玉,總覺得對方的話沒說完:“阿姨,你還能想得起來別的嗎?隨便什麼,你想一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任何關於穆州的都可以。”
李香玉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似乎是無奈一般的搖了搖頭。
“先不說時間已經隔了二十多年,我都記不全了。就是當年,他來看我們,也很少說什麼的。”
“他每次來找我家那位,也就只是說一下以前在部隊裡的事。剩下的事,都不怎麼提。我也不知道。”
李香玉已經蒼老的臉上充斥著無助跟無奈。
穆影笙跟厲衍對視了一眼,厲衍先站了起來。
“抱歉,阿姨,打擾了。”
穆影笙跟著站了起來,她的神情十分複雜。有失落,有糾結。
明明已經找到的線索卻是在這裡斷掉了。明明……
穆影笙臉上的情緒太明顯,李香玉看著她的背影,低下了頭。
“對了,姑娘。”
穆影笙停下腳步,李香玉的眉心擰在一起,似乎自己也很糾結。
“姑娘,當年的事,我真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男人死了之後,我也沒心情。他的後事,還是幾個工友一起在幫著處理的。但是,我男人在死之前,穆州來的時候,他們好像有點爭執。那時我不知道他們爭什麼,但是隱隱約約聽他們提過一個名字,叫華什麼的。好像也是他們的戰友。要不,你去問問他吧。”
“華什麼?”
“對。叫什麼華,還是華什麼。我忘記了。因為那個人我不認識,就是聽穆州跟我男人說話的時候,我也只聽到兩句。我男人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去揭發?然後就聽到穆州說,他揭發了也沒有用。再後來我男人說,你為什麼不去找華子。後來他們見我去了,就不說了。所以我也不太確定。”
李香玉搓了搓自己的雙手:“我能想起來的,就這麼多了。至於那封信,早在當年泡在水裡,已經沒用了。所以我真的沒辦法幫你更多了。”
“謝謝你,阿姨。”
穆影笙很是誠懇的道謝,她知道,李香玉經受喪夫之痛。她讓她再回憶一遍當初的痛,是她太殘忍。
“謝謝。”
厲衍也跟著道謝,不管怎麼樣。李香玉也算是提供了有用的線索。
而且她再一次向他們證實,不管是穆州也好,還是張友生也好,他們的死都不是意外。
從李香玉家裡出來,穆影笙看了眼對方破舊的房子,看了厲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