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回顧這一路與胡銘博的點點滴滴,竟從未發現胡銘博早已愛她至此,不惜一切也要護她周全,從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她從未想過有人會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如此想來,世間種種已再無留戀之處,不如隨胡銘博去了,黃泉路上也好有人相伴,想到此處,心下一橫便揮刀自刎。
“沈雨,沈雨。”恍惚中沈雨感到有人在叫她,自己難道不是已經死了嗎?這是在天上還是地下?叫我的是誰?她睜開眼,竟是那隻白狐,“又是你這隻狐狸,做鬼也不放過我嗎?”沈雨有些生氣。
白狐突然開口道:“你該醒醒了,胡銘博為你做了那麼多,難道你還不懂嗎?”
沈雨神情哀傷,“因為懂,所以我去陪他。”
“他不需要你陪,他只想要你好好活著。”說完,白狐不見了。
沈雨一個激靈,從夢境中醒來,發現自己仍然身處溶洞之中,身旁是左溢,白狐已不見蹤影。
沈雨看著左溢,想到他便是胡銘博的今生,抱著他便哭了起來。
左溢不明所以,以為是沈雨做了噩夢,便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我睡了很久嗎?”沈雨擦擦眼淚。
左溢點點頭,“叫了你好多次,怎麼也叫不醒,高燒不斷,還好沒事。”
“謝謝你。”沈雨目不轉睛的盯著左溢,生怕他會一溜煙不見了。
左溢覺得蹊蹺,“你是夢到什麼了嗎?”
沈雨點點頭,將夢境告訴左溢,左溢覺得不可思議,“這麼說來,我們需要確認一下了。”
“或許這只是個夢。”
“是不是夢,出去就知道了。”左溢拉著沈雨,又嘗試了幾條路線,終於走出溶洞,下了山。
二人到山下賓館,屋內空無一人,落花圖仍舊掛在原處,拿到圖,沈雨看了看左溢,左溢點點頭,沈雨便想著哥哥的樣子,沒想到竟真的回到了左溢所說的那個山洞中,沈雨一步步靠近,看見父親正吃著一團生肉,身邊躺著哥哥的屍體,沈雨衝到父親身邊,滿是憤怒與不可置信,她幾近嘶吼般質問父親“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可還有人性?”
父親解釋到“並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沈雨此時已不想聽父親多說一字,只覺得一陣噁心,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背起哥哥的屍體離開山洞,走了沒多遠,腳下一滑,便從那個時空中回來。
沈雨本想繼續,可再次看到的竟是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一男一女正綁在正中間的凳子上,不一會兒門外進來幾個人,開燈的瞬間,沈雨愣住了,正是父親、於浩還有一個男人她並未見過,父親似乎非常友好的笑著說:“他們太小,不懂事,怎麼能把二位老人家綁起來呢?”父親說著瞪了於浩一眼,但卻未有進一步動作,接著道:“其實,他們也很好說話的,只要你們說出當初跟你們一起進入那個山洞的男孩兒去哪裡了?或者只要告訴我他叫什麼,這都可以的,他們肯定不會再為難二位。”
男人一臉不屑:“就憑你當初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告訴你那個男孩兒是誰的。”
父親明顯被激怒了,但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浩兒,看樣子你需要幫我勸勸老人家了。”
說完於浩便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一把刀,“老人家,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您不配合,我們也沒有辦法啊,您體諒體諒我們,趕緊說吧,也可以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