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梔死後,沈雨昏睡了七天七夜,期間高燒退了又起,嘴裡不斷說著胡話,請了大夫皆說不明緣由,甚至有大夫搖著頭讓準備後事,再後來,胡銘博只好自己研究醫學古書,調藥配方,日夜照顧,不敢離開半步,小圓子白天過來幫忙,晚上實在頂不住就回去睡了,第八天夜裡,小圓子高興的抱著一隻白狐跑到胡銘博面前。
“大胡,你快看,師姐門口有隻狐狸,它可長得真好看。”
“周身雪白通透,著實令人歡喜。何故會在此處?”胡銘博一臉疑惑。
“不知道啊,我看見它的時候,它正蹲在門口往屋裡看呢。”小圓子一臉無辜的看著胡銘博。
“小雨心性善良,想必醒來看到此狐定會歡喜,把它留下來吧。”
小圓子用力點了點頭,將白狐放在沈雨床邊,確認沈雨沒有什麼問題後,便離開了。
胡銘博像往常一樣,給沈雨餵過藥後,便坐在沈雨身邊看書,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夜裡,沈雨突然狂咳不止,胸口被震得生疼,她用力一錘,硬生生的噴出一口鮮血來,胡銘博還未來得及處理,只見白狐已趴到沈雨枕邊,用舌頭舔著沈雨唇邊的血,沈雨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虛弱的吐出一個字“水”,胡銘博緊忙倒了一杯水扶起她喝了進去,沈雨看到胡銘博緊張的神情,笑了笑,“算命的說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你不用這麼擔心。眉毛都揪到一起了,有點醜。”
胡銘博聽到沈雨的話,頓時眼眶溼潤,許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將頭轉到一邊,良久才回過頭,“娘子醒了便好,可有何處不適?”
沈雨搖了搖頭,“感覺吐了那口血之後,全身都順暢了呢。”她說著伸了伸懶腰,又扭了扭脖子,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不可,娘子方才恢復了些,切不可怠慢,需繼續休養。”胡銘博將被子裹在沈雨的身上,不許她再亂動半分。
“我沒事兒的,我真沒事兒,你看我壯的跟牛一樣,我感覺再躺下去我才要廢了呢。”沈雨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胡銘博。
“今晚不許下床,明早我帶你出去。”胡銘博的眼神無比堅定。得了,看樣子是沒戲了,沈雨乖乖的躺著,胡銘博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知不覺二人都睡著了。
次日清晨,沈雨還未醒便感覺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她耳邊來回蹭,她本能的摸了摸,這手感怎麼這麼熟悉?溶洞,白狐,左溢?!難道老孃回去了?沈雨慌忙睜開眼睛,果然是那隻白狐,再看看四周,竟還是昨夜待的地方,胡銘博在床邊拉著她的手還在睡,這麼一看,眉宇之間,胡銘博和左溢還有些相像之處,果然好看的容顏千篇一律,唯有有趣的靈魂……算了,有趣的靈魂多半都是醜了吧唧,沈雨在心裡默默給老天爺點了贊,真的是非常公平、公正了。
沈雨想的有些出神,並未注意到胡銘博已經醒了。“娘子醒了?”
沈雨點了點頭。
“可有何不適?”
沈雨搖了搖頭。
“娘子可是說話有何不便?”
沈雨指了指身邊的白狐,胡銘博一臉茫然,沈雨只好沉下聲音說:“你就不覺得他有點兒眼熟?”
“娘子這是何意?”
“這隻白狐哪來的?”
“那日你昏迷未醒,小圓子在門外所見,為夫想你定然喜歡,便擅自做主將它養在此處,可有何不妥?”
看來這個胡銘博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太奇怪了,為什麼這隻白狐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為什麼胡銘博和左溢長得還有點兒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
“娘子可是有何難言之隱,不防說予為夫,興許為夫略知一二。”胡銘博看沈雨半天沒有說話,有些擔心。
“倒不是什麼難言之隱,就是覺得事有蹊蹺,不行,我得去看看。”
“娘子想看何物?”
“落花圖。”沈雨說完便有些後悔,畢竟畫是從胡銘博那裡偷來的,可是胡銘博又是從何處得到此畫,這也是個未知之謎,於是沈雨只好尷尬的看了他一眼,胡銘博也是聰明之人,瞬間明白沈雨此舉何意,於是便耐心詢問“娘子可是想知曉此畫為何會在為夫手中?”
沈雨真誠的點了點頭,大眼睛裡充滿了天真無邪,胡銘博輕輕一笑,便道:“說來慚愧,此畫是為夫在雲隱山下一茅草房內所得。”
“茅草房?”
“正是。那日我本進宮獻寶,途經雲隱山,當時天色已晚,山下只此一間草房,我便想借宿一晚,誰知進去之後,屋內空無一人,我便四處巡查,在內屋的牆上發現了此圖,初始我並未在意,只當是一幅普通字畫,觀賞一陣之後,我發現……”
“發現了什麼?”
“我竟進入了一個幻境。”
“那幻境長得什麼樣?”
“好似一個普通人家的房院,倒是與現在的庭院有所不同,院外滿是鮮花,走近一看,院內似有一女子正在和一男子交談,此女子與男子的穿著裝扮倒是我未曾見過的,女子似乎因何事受到了驚嚇,躺在床上,男子似乎正在試圖安慰,正當我要離開,女子向我看了一眼,我本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幻境,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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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直到我遇見了你,我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因為那女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這樣就對上了,我在幻境裡看到的小女孩兒,正是小圓子。那你可看清了幻境裡男子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