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左溢帶著沈雨來到一個村子,在一棵大榕樹下,一個圍著破舊大紅圍巾的女人站在那裡,月光透過樹葉,微微照著女人的臉,雖然光線很暗,依舊掩蓋不住女人那木訥的表情和那雙幾乎只有眼白的眼睛。
看到左溢和沈雨,女人突然像瘋了一樣,原本有些面癱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沈雨很害怕,拉著左溢就跑,費勁力氣跑進了一個小屋,努力的關上小屋鐵門上的門閥。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沈雨喘著粗氣問到,半天沒人回答,她轉過身,看到的卻是那個女人,女人的臉上沒有表情,但能看出有一些害怕,她試探性的一步步靠近沈雨,此時門外傳來悶悶的撞擊聲,“左……左溢,是你嗎?我……”沈雨的聲音夾雜著顫抖和哭腔,然而,卻被一雙冰冷的骨瘦如柴的手捂住了嘴巴。
沈雨拼命的掙扎,眼淚不斷地流淌,從來沒有一刻讓她如此恐懼,她用盡所有力氣狠狠的用頭撞了後面女人的頭,女人明顯被撞痛了,鬆開手,捂著自己的頭,沈雨拼命拽動著鐵門,想要開啟鐵門上的門閥,卻怎麼也打不開,眼看著女人就要恢復狀態了,沈雨這才想到巡視周圍,“這個該死的屋子居然連個窗戶都沒有,看來,今天是要命喪於此了。”沈雨幾近絕望。
沈雨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也呆呆的看著她,似乎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沈雨隱隱感受到女人此時眼中的恐懼,女人時不時的看向大門,似乎門外有什麼更加恐怖的東西在等待著她,沈雨鼓起勇氣走向女人,輕聲問:“你到底是誰?”
女人拼命的搖頭,嘴裡含糊的說著什麼,她的手不停的指著門外,沈雨突然明白,原來女人是害怕外面的東西,而剛才的一切是在保護她,也許是因為剛才太緊張,沈雨解讀錯了女人的真實意思,沈雨再次發問:“外面有什麼?”
女人突然緊緊的抓著沈雨的衣服,不停的搖頭,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男人的歌聲,那聲音宛轉悠揚,然而在三更半夜卻凸顯著淡淡的淒涼和哀怨,女人聽到歌聲卻哭了起來,此情此景讓沈雨不再害怕女人,她靠近女人,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沈雨想起了左溢,她打算起身開門,卻被女人死死拉住,沈雨拍拍女人,“不要怕,我男朋友在外面,他會保護我們的。”
沈雨擺脫女人的手,走到門邊,再次拼盡全力,終於開啟了門閥,她高興的轉身對著女人笑著說:“我們可以出去啦。”她看到女人嚇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沈雨知道,此時她的身後一定站著什麼東西,就在她想要轉身看看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她的腦部受到重重一擊,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沈雨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左溢溫柔的看著她,腦袋被重擊的部位依然很痛,她撲進左溢的懷裡委屈的抽泣。
“好了,沒事了。”左溢溫柔的摸著她的秀髮,輕輕的安慰著這個受到驚嚇的可憐的女人。
沈雨坐起身,擦乾眼淚,問到:“你為什麼會帶我來這裡?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左溢淡淡的笑著。
“那個女人……”沈雨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
“她是個挺可憐的女人,從前跟我們做鄰居,她老公常年在外打工,具體做什麼的我並不清楚,但有人說他好像在做買賣孩子的勾當,但這個女人一直不知情,他們夫妻兩個結婚之後,一直沒有孩子,她吃了很多藥終於懷上了,生了孩子沒幾天,家裡來了幾個人,看上去挺有錢,帶了很多補品,其中一個男人逗了一會兒孩子就走了,後來,大概過了一年,突然又來了幾個人搶走了那個男孩兒,而她的老公不知什麼原因死了,從那兒以後,她就開始瘋瘋癲癲的,每天等在那棵榕樹下,盼著她兒子能回來。”
“可是她昨晚上的表情分明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而且我也確實聽到了男人唱歌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左溢皺了皺眉,“我之前偶爾回到這裡,也聽村裡的其他人說過,說她經常說自己又看見帶走她兒子的人了,至於你說的歌聲,會不會是這個?”左溢從另一間屋子拿來了一個很老的收音機,開啟後放的正是昨晚聽到的歌聲。“這是昨晚在你倒下的地方看到的。”
“這件事情太奇怪了,你看到我的時候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連那個瘋女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左溢的臉上暗了暗。
沈雨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昨晚,你去了哪裡?”
左溢對沈雨突如其來的發問有些意外,但仍舊整理情緒,慢慢說道:“昨晚你拉著那個女人就跑,我拼了命的追還是跟丟了,但我似乎是看到了一個人影在跟著你們。後來我順著那個人影的方向追過去,發現你已經倒在地上,而那個人影和女人都不見了。”
“人影?是男人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