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完真的要喝，黎青玉抿了抿唇，伸手拿過了藥，直接倒了。
“這種東西傷身體，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黎青玉伸手輕輕摸了摸曲夕顏的頭頂。
“見過你生念兒那時候的兇險，怎麼可能再讓你經歷一次？”
“別的我都輸得起，你……我是再也輸不起了。若一早知道我們已經有了寶兒，念兒我也不會讓你生的。那種痛苦一次就夠了，我怎麼捨得你一遍又一遍的去承受，去拼命？”
曲夕顏低著頭，睫毛顫了顫，沒說話，很想哭……
“好了，先別想這些事了。”黎青玉嘆了口氣，去鋪了床鋪讓她躺一躺。
曲夕顏這回靜默了許久。
聽到他剛剛的話，她也知道或許她應該原諒了。可是……這麼多年，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了。曲鴻軒也好，黎良贏也罷，包括這牽扯不清的黎青玉。
之前遇到事，每個人都是第一個就棄了她。若之後在遇到事情呢？
不去相信，沒有奢望，就不會失望，更不會絕望。
那些痛苦，她已經沒有勇氣去再經歷一遍了。
“睡吧。”黎青玉見她目光怔怔的想事情，開口哄了哄。
……
北古國這個神奇的地方，這寒冷的冬天，每日都挺熱鬧。
客棧的窗子靠著街市，一早就能聽到下面小販叫賣的聲音和人群喧鬧的聲音。
黎良贏的鴿子飛不到這裡，若是靠人傳信，只能先傳到最近的北地，在透過墨白這條線去聯絡黎良贏。
這樣也挺費勁的。
於是，兩個人乾脆就自己去查一查心中的疑問。
無非就是陳芝麻爛穀子那點事兒，早晚都會浮出水面的。
曲夕顏伸了個懶腰，在鋪上滾了滾，還是不想起來。
“我們晚些去找牡丹，去調查下董思的事情。”黎青玉將她從被子裡拎了出來，認真說道：“董思若真的被大巫師控制了，我們恐怕需要將他運回到北地，讓虛衡和皮克動手治療了。”
“也是，若他恢復了理智，應該會聽牡丹的話。”曲夕顏點點頭。“下面又在做什麼啊？天天這麼熱鬧，日子有這麼有趣？”
黎青玉失笑。“大概是這北古國的風俗吧，你要現在起來，還來得及下去瞧瞧。”
“走走走，看看有沒有好吃的。”想到吃，曲夕顏這會兒動作到了麻利了。
黎青玉“……”
繼花車事件之後，曲夕顏和黎青玉很少去街上逛了。
怎麼說呢？黎青玉這人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還是比較招小姑娘喜歡的，被太多人盯上，做事就不方便了嘛。
這次街上是真的熱鬧，大概是過什麼節，人們打扮的也都喜慶的很。
曲夕顏這一身紅衣在裡面，還真不算豔的。
黎青玉貼身護著她，防止她被人群擠到，偶爾會出手給她買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
“哎？你為什麼不穿紅色了？你以前不是也鍾愛紅衣服麼？連去戰場上，都穿著那種……”曲夕顏沒好意思說全。不過她是真的好奇，時隔四年，他連衣服顏色都換了，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黎青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並不想回答。當初那些事，反正都過去了，何必拿出來反覆說呢。
“不想說？”曲夕顏好奇的轉頭看他。
“穿膩了，換個顏色。”黎青玉將她樓到懷裡，避過了一個趕路的人的碰撞。
不說就不說吧，曲夕顏也懶得繼續問了，這一路好東西都看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