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們二人都在外面溜達。沒再遇到其他事,倒是看遍了這北古國的風土人情。
只是看得越多,這心裡就越發沉重了。
曲夕顏沉默的跟著黎青玉走,這會兒難得溫順了許多。
他們看了餐館茶樓或者布莊,甚至街邊的小販。這些人都不會什麼功夫,卻連一個端飯的托盤,裝貨物的揹簍,都帶了簡單的機關。
以前只覺得北古國擅長這些,卻不知道連普通百姓也可以熟練運用。
“我們回去吧。”曲夕顏輕輕拉了拉黎青玉的衣角。
“害怕了?”黎青玉伸手把她往懷裡帶了帶。
曲夕顏很老實的點了點頭。“有些心慌。真的要打,我們可能沒有勝算。”
“別擔心,有我在呢。”黎青玉緊了緊手臂。“再說了,也沒你想的那麼嚇人,這些都不過是一些生活中的簡單的用法而已。”
“我也不小了,你不用這麼哄我的。”曲夕顏斂了神色。“看來,不管那個牡丹仙子是什麼人物,晚上我們都必須要赴約了。”
“或許她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黎青玉安撫著她的不安。
“這可說不準。”曲夕顏嘆了口氣。
“好了,如果你一直這麼唉聲嘆氣的,還不如繼續跟我賭氣。”
見她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黎青玉輕輕托起曲夕顏的下巴,讓她看自己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曲夕顏輕輕伸出手,拿開了黎青玉得手,握住了。
“看到這些,我連恨你怨你的心思都沒了。”曲夕顏苦笑。“你說,黎良贏到底為什麼總是想讓我送死呢?這北古國,若要仔仔細細好好調查,我怕是真的有來無回了。”
“興許不是他……”這話黎青玉說的也沒底氣。
那人如今掛著皇帝的名頭,天天什麼也不做,卻把擔子都丟在了黎天麟和自己的身上,彷彿一切都不擔心。他怕是這一切都算計到了,才表現得什麼都不在乎的吧。
“你看,自己說出來連你自己都不信。”曲夕顏閉上眼睛,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她想不通黎良贏到底要做什麼,她也累了,做什麼都好,不想猜了。本來按照正常的情節,自己早該死的,多活了幾年還是賺到了。
“別想了,我說了,有我在。”黎青玉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曲夕顏沒有伸手也沒有掙脫,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黎青玉心中稍安。不管這北古國的事情究竟如何,至少有一件事是開心的,她沒有那麼排斥自己了。
傍晚,飄起了小雪,讓本來就不沉寂的夜色更多了幾分生動。
曲夕顏趴在窗邊,不想出門。
“不想去?”黎青玉收拾妥當,發現曲夕顏連鞋子都沒穿,無奈的問道。
“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嗎?”曲夕顏嘟了嘟嘴巴。
“不可以。”黎青玉將她拉了回來,關上了窗子。
黎青玉親自給她梳了頭髮,換上男裝。別管像不像男子,反正不能穿女裝去青樓。
明月樓大概是北古國最奢靡無度的地方了。一個連門框都鑲嵌著金子的地方,真真不能想到底多有錢了。
五彩的燈籠掛在門口,下面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衣著單薄卻絲毫看不出怕冷,忙著招攬客人的姑娘們。
“二位爺裡面請~可有相中的姑娘啊……”
門口的姑娘們看到黎青玉和曲夕顏過來,二話沒說就貼了過來。
“我們來找牡丹姑娘。”黎青玉拿出那枚棋子,遞給了一旁的人。
那人微微一愣,旋即又笑的開心。
“成,既然是我們牡丹姑娘的座上賓,那就請二位公子到樓上等等,牡丹收拾好了自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