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費羅忙活完了,外面也開始催了,安柒握著藥瓶子就下了馬車。
安柒這個人就屬於內心戲多,嘴巴笨的。
他也不說話,出去了便飛身一躍,到了樹上。
那些個劫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一起圍了過來,裝著膽子對著樹上的安柒吼話。
安柒低頭看了看,又感覺了下風向,調了調位置,嘩啦一下就把一瓶子的藥粉都灑了下去。
劫匪沒想到他完全不打就下毒,趕緊捂著口鼻。
然而終歸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面帶驚恐的看著同伴紛紛倒下,然後也跟著暈了過去。
曲夕顏整個過程都睡著,沒聽到半點聲音,外面就徹底恢復安靜了。
虛衡瞅了曲夕顏一眼,莫名的很想揍她。
這也就是個小插曲,後面的路走的就很順利了。因為偽裝成了商人,又走的大路,雖然遠了點,也沒有官兵騷擾。
他們一直馬不停蹄徹夜不眠的跑了一個多月,總算是到了南河邊上。
曲夕顏難得下了馬車,看著河對岸隱隱約約建造好的戰船,愣了好一會兒。
“他怎麼沒跟我說過,他們在造船呢?這真是壯觀啊。”曲夕顏感嘆了一句。
安柒聽到自家主子的話,愣了愣。主子啊,您自從出門,就給王爺寫了一封信,現在還來感嘆人家不告訴你造船的事兒,您覺得符合常理嗎?
“是不是要坐船過去?”難得開口的皮克說話了,中文說的那麼差,也不怪他不愛說話,溝通障礙癌晚期。
“對,安柒,去找條大點的船,不然東西放不下。”曲夕顏怨念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成堆的箱子。
虛衡瞥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師父,到了地方,你是不是可以教我醫術啦?”費羅一臉的巴結。
“你連藥材都分不明白,我才不收你當徒弟。”提起這個虛衡就生氣。他連蘿蔔和人參都認不出,還好意思說喜歡醫術!
“……我努力就是了。”費羅霜打的茄子一樣失落。這也不怪他啊,畫的那些個東西,哪裡跟實際的東西一樣嘛。初次見,認不出難道不正常?
幾個人正說話呢,對面倒是有一條小船靠岸了。
曲夕顏也沒在意,那麼小有什麼用,連虛衡的行李都裝不下。
她坐在虛衡的箱子上,拄著頭,閉著眼睛想睡覺。
連日趕路,真的是很累。尤其是這破馬車,顛的人都要散架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曲夕顏嚇得一哆嗦,精神了。
“別怕,是我。”黎青玉對她這種反應也是無奈了。
“你怎麼過來了?”曲夕顏側頭,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
“知道你今日到,便過來接你。”黎青玉見她一臉的倦容,微微蹙眉。“走吧,我們先回去,他們讓顧北送回去。”
說罷,黎青玉抱起她,上了來的時候那條船。
船裡已經佈置好了,因為怕潮溼,特意墊了起來,鋪好了床褥給她休息。
曲夕顏躺在軟軟的床鋪上面,舒服的嘆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河寬,來回就要一天,曲夕顏上了船才意識到,這還不到中午,他是多早就出發了啊。
“你困麼?這還沒到中午,你應該天沒亮就出來了吧?”曲夕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