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侯?”曲夕顏眯眼。
“不不不,侯爺不知情。是大巫師,大巫師吩咐的。”澤燕趕緊說。
曲夕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最後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曲夕顏才轉身,拉著徐潤諾出去。
到了徐潤諾的屋子,曲夕顏的氣勢才弱了下來,與往常不一樣,這次是真的弱了下來,狼狽的坐在了地上。
“不是知道了他們還沒死?”徐潤諾走到了她的身前,想要扶起她。
“伊語,我發現,我之前活的太失敗了。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覺得自己特厲害的去幫這個幫那個的,甚至還蠢的想要去報復,我哪裡有報復的資本啊……”曲夕顏微微垂目,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小四的事也不怪你。”徐潤諾蹙眉,不知道怎麼把她從自責裡帶出來。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好。之前,一門心思的學本事,怕自己死掉,結果呢?還是嫁到了玉王府,去面對那既定的死亡。拼盡一切愛一了個人,掏心掏肺的,他卻頭都不回地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還有我的孩子……”曲夕顏忽然就說不下去了,伸手蓋住眼睛。
徐潤諾從來沒聽她說過這些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也紅了眼圈。曲夕顏回來的時候季考看過的,所以他們都知道她是剛生產完,卻沒人問過她的孩子在哪。若是還活著,她應該不會這麼久了不去看一眼吧。
如今,小四的事情彷彿懸在她心頭的最後一把刀,連她一直的偽裝,都維持不下去了。
黎青玉和黎天麟聽說他們審完了人,就從前院趕了過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曲夕顏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往日的形象,崩潰的情緒在門口都能感覺到。
“夕顏!”黎青玉慌張的跑了過去。不知為何,看到曲夕顏那個樣子,他心裡就冒出了特別恐懼的情緒。
曲夕顏腦袋恍恍惚惚的,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了頭,定定的看著他。
“發生了什麼?”黎青玉轉頭問徐潤諾。
徐潤諾搖搖頭。要怎麼說呢?告訴他,曲夕顏在緬懷拋棄她的男人和他們的孩子麼?那情況只能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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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玉抿了抿唇,將人抱了起來,也沒多問什麼,直接出了三皇子府,上了馬車,讓顧北駕車快些回府。
夜,很安靜。曲夕顏睡著,一會兒蹙眉,一會哭,一會笑。
季考給她看完,搖了搖頭。“身體倒是沒事,心病才要命。”
“心病?”黎青玉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
“鬱結於心。她還不如你,你好歹能發洩出來,她卻一直壓在心底。傷口不透氣,自然不容易癒合。一天天的笑著,也不知是笑給誰的。”季考耐著性子解釋,畢竟黎青玉這個人不算了解女人。“你記得她第一次發熱嗎?也是這個原因。”
黎青玉握著她的手一緊。
“你也別太擔心了,她的求生欲也是第一,估計睡一覺就好了。”季考又換回了毫不在意的態度。“我要回去睡覺了。”
“那你先住在客房,有事我叫你。”雖然季考說了沒事,黎青玉夜並不打算放他離開東院。
“嘖嘖,終於知道整個王府還是她最好了?真是不容易。”季考奚落了幾句,見黎青玉也沒打算再理他,叫著草兒給自己拾掇出一間房,睡了。
曲夕顏確實是求生欲強的,她只不過一時間沒控制住情緒,放任了下一直藏在心底的悲傷,就變成了這樣。等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夜未睡的黎青玉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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