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覺得,玉王爺不過是在男女關係上渣了點,這會子曲夕顏在東院轉了一圈,改變想法了。
他在各方面,都挺渣的。
不過就是個正室的院子,居然有山有水有花園,奢侈啊奢侈。
這算不算便宜自己了?這麼看,只要自己地位穩,小日子看起來還不錯。只是不知道,下次他又要拿自己擋什麼刀子了。
想想,自己真是太可憐了。
黎青玉其實這幾日沒什麼事,重要的黎天麟都攬下了,就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的跟曲夕顏培養感情。
可是感情這東西,怎麼培養?縱然有一點好感,大抵是當年她救過自己吧,終究連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恩情。
黎青玉心中有些煩躁。他心裡放不下的,不可說啊!
想了想,他繞過了人群,去了城邊的一處宅子。
輕釦院門,很快就有一個婦人來開了門。
“王爺?你怎麼來了?”婦人四十歲左右,雖然穿的衣服料子不怎麼好,倒也乾淨。
“沒事,來跟夫人討杯茶。”黎青玉面無表情的坐下,也沒在意凳子是否乾淨。
“可是又想起那個人了?”婦人無奈。
從他救下她們母女開始,她便知道他心裡有一個人,那人與自己女兒有七分相似。所以玉王爺隔三差五的就來這裡坐坐,還會定期送些銀錢來。
“嗯。”黎青玉不反駁,他們都知道,沒什麼好反駁的。
“我叫時兒出來。”婦人回屋,把女兒領了出來。
“雨時參見王爺。”米雨時是個很乖巧的姑娘,剛剛及笄。
黎青玉看著她,不由得想起了初見時的情景。米雨時左邊眉眼處有塊胎記,平日怕被人笑話,都遮住半邊臉。那日正巧他們母女被人欺負,他騎馬路過,眼神略過,竟把她認成了小晚。
這緣分就這麼來了。
不過從那日開始,他便不讓米雨時戴面具了。
思念是一碼事,替代又是另一碼事。他不喜歡別人與小晚相似,不是故意模仿也不行。
“去跳個舞吧。”黎青玉看了她一眼,像往常一樣,一身紅衣。他指了指院子寬敞的地方。
米雨時的舞好看,她說她本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遭了難才在這街頭被欺負。若是學落花舞,她大概能模仿出七成,對於黎青玉來說,這七成已經足夠奢侈了。
那個婦人自覺的抱著琴,熟練的彈著曲子,如往常一樣,米雨時在院中隨著曲子努力的在跳。
母親說,想得到王爺的心,要步步為營,不可急。沒有哪個平步青雲,會簡單。只要她這張臉和這舞合他心意,那便是她最大的籌碼。有朝一日進了王府,那他們就在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所以她們假裝乖巧而大度,彷彿什麼都不求,只願平穩度日。
拼人心,她們向來不會輸。
一曲結束,米雨時開心的一笑。從側面看上去,眉眼彎彎,很是好看。只是那眼睛上的胎記,讓她的正面稍顯猙獰。
“不錯,雨時的舞又進步了些。”黎青玉點點頭,眼神裡沒有冰霜,卻也不怎麼溫暖。
“多謝王爺誇獎。”米雨時開心的跑了過來,彷彿單純的孩子。
黎青玉愣了愣。這性子,倒也越發像那個紅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