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體貼他人的阿白,還是從善如流地回到話題上:“倒不是沒有……但……那次受傷的時候,我媽媽不在我身邊,而我爸爸……”
阿白的聲音在這裡停頓了兩秒,才慢慢地接下去:“他不喜歡小孩子哭的。在他眼中,性別和年齡都不能作為軟弱的藉口。哪怕我是他的女兒,也不具備打破他這種認知的資格。”
“……令尊對你要求很嚴格。”
聽到會長的話,阿白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與其說是要求嚴格,倒不如說是……他不在乎吧。”
“……”
“不在乎我受傷,不在乎我痛,所以才會對我的眼淚感到厭煩吧。”
“……”
“所以我不想在他面前哭啊。明知道就算哭了他也不會來安慰我,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哭呢。”
阿白嘆了口氣,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至於剛才呢,是因為有風兒和夕暉大哥在,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心疼我的,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地哭出來。吶,我是不是很狡猾?”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阿白的表情已經變回平時那樣開懷爽朗,剛才那些沉重的話似乎都不是她說的。
會長沒有做聲。
知道會長沉默寡言的阿白,並沒有去追問問題的答案。她臉上維持著歡欣的笑容,眼睛直直地盯著手背上的冰袋,看著那裡面的冰塊融化出點點水漬。
怔怔地望著,忽然感到頭頂上的虎耳朵被人輕輕地撫摸。
她驚訝地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的男人。
會長沉默著,一邊為阿白冷敷,一邊摸著阿白的的虎耳朵。
許久,才聽見頭盔底下傳來低沉的語聲:“……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用笑。”
“咦?”
“想哭的話……就別忍著。”
她徹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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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知道,身邊沒有心疼自己的人,就不要哭。
眼淚是很珍貴的東西,不能在無謂的地方白白流走。
流淚的時候如果沒有真正心疼自己的人在一旁安慰,心靈會更加空虛與難過吧。
這些事……她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看到有人這麼笨拙,卻還是很努力地想要安慰她,她心中的酸澀與感動,根本就壓制不住了。
“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