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泠等人離開之後,公會里便只剩下會長與末日。
直到夕暉與兩個女孩走遠了之後,末日才將視線移向坐在一旁默不吭聲的會長,勾起嘴角:“老大,你究竟想幹什麼。”
“……”
“別裝死啊,我可不吃你這套。”末日將上身前傾,直勾勾地盯著會長:“剛才的話,我怎麼聽都不覺得你是要幫阿白妹子解決被追殺的問題,反而……像是要引更多的人來追殺她。”
末日的話讓沙發裡的盔甲靜默了片刻,然後才聽見頭盔裡傳出低沉的悶響:
“……你看出來了?”
“廢話!”末日冷冷地嗤笑:“衰哥雖然吊兒郎當但是直腸直肚,想事情從來懶得想更深一層,他倒也不是沒心眼,只是懶得用。夕暉就不用說了,像他那麼純真的人,根本不知人心能險惡到什麼地步。至於風泠,這丫頭平日牙尖嘴利,實際上卻總是習慣把人往好了想。還有阿白……”末日往後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翹起二郎腿:“這妹子雖然跟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看得出來她撐死了也就比夕暉多上那麼一丁點的心眼兒,也是屬於被人賣了還幫人打折數錢的白痴,怪不得叫阿白,真是人如其名。你說,像他們這麼天真的人,怎麼可能看得出你這鬼畜腹黑的決策有什麼問題。”
“你看得出來,證明你也不是好人吧。”會長淡淡地反唇相譏。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什麼狗屁好人,不像你,在神壇上坐久了,被底下的人拜得下不來臺,只能咬著牙關一路裝下去。”
盔甲微微歪了一下頭盔:“你說我裝,你又好到哪裡去?你不也是從未在夕暉面前暴露過本性?”
“我跟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總之我跟你不一樣。”
“哼。”會長髮出輕聲嗤笑:“唇舌之戰沒有意義。”
末日鬱悶地瞪著那套盔甲。
會長之所以能成為會長,就是因為不管在實力還是口水仗上,這公會里就沒有他的對手。
連末日這種暗黑暴君都鎮得住的神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省油的燈。
末日決定自己不跟他一般見識,揮揮手,道:“好啦,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故意激怒傲睨天下。你明知道以那種人的小雞肚腸,你當眾打他臉,還要打上整整一天,他絕對會記恨在心的。你根本就不想平息這件事,到底是為什麼?”
頭盔裡發出一陣低笑:“你似乎沒有懷疑過我想對阿白不利的可能性,儘管我已經做到這種地步。”
末日“哈”地笑了一聲,似是對他的話感到很輕蔑:“我知道你是個鬼畜腹黑,但我更知道,以往那麼多次撤退,你都是主動負責斷後的人。如果說你會對我們惡作劇,我信。但如果說你會真的對我們不利——打死我都不信。”
“你對我還挺有信心。”
“我只是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信心。”末日不耐煩地催促:“你究竟要不要說啊?我警告你可別再轉移話題了啊!”
“你還記得那天我去擷取阿白的影片嗎?”
“記得。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