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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太陽走到了中天, 乾清宮外熱得猶如烤爐。
燕王頂著日頭跪在乾清宮的漢白玉臺階下,雖然低了頭,腰背卻不曾塌下, 身上的赤色圓領袞龍袍在烈烈日光下猶如一團灼熱的火,明亮得刺目。
太子微微眯了眯眼, 彷彿被這團火刺到了,從皇帝震怒到燕王罰跪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太子以為能看到燕王萎靡不振的樣子, 沒想到這人便是那鋼做的肉中刺, 竟是折不斷了。
“四弟, 你又何必與父皇燕王道。不管心裡怎麼想,太子面子上還是很注意兄友弟恭的。
走得近了, 太子注意到燕王翼善冠下滲著汗珠的額頭,後背的團龍也被汗水浸成了一團暗影。這才是罰跪該有的狼狽模樣,太子心裡舒坦多了, 又道:“孤去給你求個情, 一會兒你認個錯, 這件事也就揭過去了。”
太子有些幸災樂禍,老四莫非是失心瘋了,竟然想娶蘇家的女兒, 這麼明目張膽地拉攏父皇的心腹, 簡直是自尋死路。
“多謝太子, 然臣弟心意已決,斷不會更改。”燕王看著站在華蓋下的太子,聲音平靜態度堅決,眼中光芒愈甚。
太子心中不悅,故意嘆氣道:“唉,你打小就倔。”說完搖搖頭登上乾清宮的臺階去了,“老四你再好好想想,莫要讓賢妃娘娘憂心。”
燕王平靜的眼波這才有了些觸動的樣子。
老四從來都是個孝子,太子唇角微彎,穩穩地踏上了最後一階臺階,如此居高臨下,太子忽然覺得燕王也不過螻蟻罷了。
太子進乾清宮從來不需要一層層的通稟,他剛到門口,就被石潼親自迎進去了。
皇帝起居的東暖閣放著一座巨大的冰山子,擺了切開的香瓜和鳳梨,再由宮女搖著扇把帶著冷氣瓜果香氣的風搖起來,屋子裡便清涼怡人了,跟外頭的火爐天氣完全是兩個境界。
從東宮走過來,即使太監撐著華蓋,太子也熱出了一身汗,進了屋子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精神抖擻地給皇帝請安。
“太子怎麼來了?”皇帝讓太子坐在他對面,放下了手裡的書。
“兒子聽說老四惹了父皇生氣,”太子顯得很擔憂,“兒子怕他脾氣硬,頂撞了父皇。”
“你有心了,”燕王被罰跪,宮裡誰都沒動,只有太子眼巴巴的來了,皇帝眼神淡淡的,“老四若有你一半,朕還能多活幾年。”老四要是跟太子一樣蠢在明面上,能省多少心吶。
太子只以為是被誇他孝順,眼中喜色一閃而過,跟著惶恐道:“父皇龍體安康,必能長命百歲。”
皇帝不置可否,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老四年輕沖動,父皇罰也罰了,外面日頭毒辣,兒子恐怕他受不住。”太子知道皇帝心疼燕王,盡管不情願,還是給燕王求了情。當然趁機上眼藥是必不可少的,太子笑道:“聽說蘇小姐是個難得的美人,老四英雄救美,動了些心思,也是能諒解的。”
言下之意就是燕王見色起意,想要挾恩圖報。
然而放在臺面上燕王被罰跪的理由是禦前失儀,只要不蠢就不會大咧咧地把真相捅破。
聽了太子的話,皇帝果然有些發怒的樣子,“讓他跪著清醒。”
太子見皇帝沒有給燕王和蘇家小姐賜婚的意思,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