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女兒嫁了皇長孫,那阿福怎麼辦?”燕王臉上還帶著笑,眼神已經冷了,即使知道隱下阿福身份,暗中與蘇景明合作才是最佳選擇,燕王還是捨不得讓阿福受這樣的委屈。
蘇景明假作看不出燕王的冷淡,勸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到日後,王爺不負阿福也就是了。”
說著蘇景明有些歉疚的樣子,“母親思念阿福,只是當下情形,只好委屈她以遠方親戚的名義承歡膝下了。”
呵,燕王把茶盞重重擱在桌上,冷聲道:“既然世子並沒有認回阿福的打算,只當你們沒有見過她罷。”
沒有蘇家,等到把徐家扶植起來了,他照樣能扶正阿福當燕王妃。早知蘇景明是這樣的人,他何必廢這個功夫幫阿福認親。燕王關心則亂,根本沒想到蘇景明意在試探他。
蘇景明見燕王的怒色不是作偽,忽而一笑,舉著茶敬他道:“多謝王爺對阿福的愛重,方才多有得罪。”
他極少笑得這般溫和,一笑起來眉眼如畫,如春花綻放,端的是個翩翩佳公子,很難讓人想到他錦衣衛的身份。
見蘇景明態度大變,燕王也反應過來了,深吸一口氣穩住了沒有當場翻臉,好歹是大舅子,打死打殘了會得罪岳母的,不過神色是更冷了。
蘇景明並不在意燕王的冷淡,他早有打算,若燕王真個答應了他的提議,他就先把妹妹騙到手,再翻臉不認賬,反正他認識好多好小夥,妹妹再嫁完全沒有問題。這麼想著,蘇景明神色越發緩和,今天笑的次數都快趕上一年的份量了。
他微微含笑表明了態度,“阿福,我是定要接回家的。”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燕王彎彎唇,作出最有力的回擊。
蘇景明有點笑不下去了,剛找到妹妹就發現妹妹已經被豬拱了,這就很心塞了。
經過一番深入溝通,兩人終於可以開誠布公地聊一聊了,蘇景明表示妹妹必須要認的,盡管妹妹已經是燕王的人了,但是婚禮還是要辦的,不僅要光明正大,還要十裡紅妝。
這些都沒問題,燕王比較關心的是人還回去了,什麼時候可以娶回來,“六月就有適合訂親的日子,婚期可以定在八月。”
燕王殿下打算得很好,到了八月不管找不找得到解藥,迷心香的藥性都解了,正好可以洞房花燭,美滋滋。
想得美!蘇景明心念急轉,看著燕王不容反駁的神色,應承道:“就依王爺所言。”他怕不答應,燕王就不肯把妹妹還回來了,先哄著燕王把人送回家再說。
然而燕王那麼老奸巨猾的人怎麼可能不做防備呢,他抬眼看一王承恩,王承恩立刻機靈地把一紙婚書呈了上來。
蘇景明的臉都僵了,不過他平常都冷著臉,這會兒也不大看得出來。淡聲問:“王爺這是何意?”
“婚書,”燕王語氣斬金截鐵,不容反駁。
蘇景明覺得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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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阿福乖乖坐在顧氏身邊,聽她說起自己襁褓中的趣事。
顧氏已經說到阿福八個月就會開口說話了,“你開口說的第一個詞不爹也不是娘,而是對著你哥哥討肉吃,沖著景明喊肉,肉!因為你哥哥那會兒長得胖,一身都是肉,大家就玩笑說他割點肉給妹妹吃,結果你小小一個人兒,就聽明白了!”
阿福忍不住笑,“難怪我這麼愛吃,原來打小兒就饞。”
“能吃是福,”顧氏憐惜地摸摸阿福的臉,瞧瞧這小臉兒白嫩圓潤的長得多好啊,她小時候也是這樣白白胖胖的像個年畫娃娃。
原來被母親憐愛是這種感覺,阿福輕輕偎在顧氏肩上,覺得心安神寧。
禪房外,正巧聽見顧氏說蘇景明小時候長得胖的燕王,意味深長地打量了蘇景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