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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喝醉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被小姑娘舔手心和被阿黃舔手心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燕王不敢再用手捂著阿福的嘴, 放開了手。
“一根紫竹呀直苗苗, ”阿福嘴巴一得自由,就鍥而不捨的繼續給朱公子唱歌, 就算燕王換了姿勢抱她,她也沉浸在唱歌的喜悅裡,沒有停下來。
燕王已單手把她抗在肩上,另一手去荷包裡摸了一條阿黃的肉幹,當機立斷地把肉幹塞進阿福嘴裡了。
咦,是肉?阿福抿抿嘴裡的肉幹, 覺得味道十分鮮美, 就把唱歌放到了一邊,老實趴在燕王肩上認真吃起肉來。
終於不用聽阿福軟綿綿甜膩膩,能害死人的歌聲了, 燕王舒了一口氣,卻忍不住拍了阿福的小屁股一巴掌, 好好的小姑娘,不學好,該打!
阿福叼著肉幹, 扭過頭來,迷茫又委屈地看著燕王,為什麼打她呀?
小姑娘的眼睛清澈透明, 水汪汪的什麼心思都印在眼睛裡了, 燕王被她看得自己反倒心虛起來, 好像叫人家唱曲的是他, 聽了曲子想歪的也是他……
“吃肉,”燕王自認理虧,又給阿福塞了一條肉幹。
阿黃的肉幹是精選上等的草原進貢的牛腱子肉做的,即使是天然風幹不加調味,味道依然鮮美,嚼勁十足,阿福上一根還沒有吃完,又得了一根新的,忙著吃都還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為什麼被打了屁股。
饞貓,燕王見她如此健忘,也是非常滿意了,扛著人往阿福住的小院子走。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燕王府中各處都點上了燈籠,星星點點燭火的把燕王府的亭臺樓閣裝點得像是天上宮闕。
“真美呀,”阿福咬著肉幹,靠在燕王肩上一路遊覽觀光,愜意得很。
這個府邸雖是前朝留下來的,但如今的許多佈局都是燕王自己改過的,聽到阿福的誇贊,燕王有些得意,然而阿福下一句就讓燕王黑了臉。
“就是這個院子名字,很醜了,”阿福指著前方的匾額說道。
哪個院子名字醜了?燕王很不服氣,榮禧堂哪裡醜了,多好吉祥喜慶的名字。
阿福新搬進去的小院叫榮禧堂,黑底金字的匾額掛在朱漆大門上,端莊大氣,就是看起來很像個老太太養老的地方。阿福早就想著換個院子名字了,這回趁醉發瘋,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像個老太太住的,”阿福皺著眉頭嫌棄極了。
小姑娘的喜好他不懂,燕王決定虛心討教,“那你說叫什麼好?”
“叫蒹葭怎麼樣?”阿福一聽他問,眼睛立刻亮了。正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朱公子就是這個讓她求而不得的佳人,看起來觸手可及,可實際上,老是吃不到嘴裡。
哼,阿福想著就生自己的氣,怎麼那麼沒出息,就是勾。搭不到朱公子呢!愧對媽媽的教導啊!
這個暗示很明顯了,燕王無奈地笑了笑,他若是直說了顧忌她年紀小,恐怕依著她的想法,是會更加使勁兒纏著他,不如就現在這樣,她還含蓄些。
“蒹葭多美呀,”阿福說著軟軟地膩在燕王的脖頸邊,貼著他的耳朵說話。
她喝的桃花釀,說話間帶著桃花香氣和清淡酒氣的氣息就吐在他的耳朵、臉側,濕熱甜膩,實是動人心魄,燕王習慣性地默唸一聲佛,換了個姿勢,橫抱著她,一語不發地進了院子。
早早就迎出來的海棠見這兩人在門口黏黏乎乎半晌終於進門了,急忙跑前面給燕王打簾子,待燕王抱著徐夫人進屋了,海棠才是長舒了一口氣放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