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燕王的船隻在徐州停了一夜,次日一早就走了。不出兩日就到了山東境內,兩岸的風土人情也與江南之地有了很大區別,聽在耳裡的船伕號子也都變了腔調。
阿福有生以來頭一回出遠門,這樣日日在船上看著河上風景也沒有膩的,春光綺麗,風景如畫,更何況還有燕王陪著她。
燕王看她喜歡,還有些歉疚不能讓她下船每個地方都玩玩看看,到了京城以後就更沒有這種出來遊玩的機會了。
是以當劉玉追上他們的船,前來求見,並帶了他的妻子說要給燕王女眷請安的時候,燕王就答應了讓那劉吳氏去見阿福,一則找個人給阿福解解悶,二則等阿福進了王府以後,交際都是要學起來的。
知道自己要見客,阿福好緊張,那個什麼幫的幫主夫人一聽就是好厲害的人物,她要是招待不好,會不會丟了朱公子的臉?好在有淡竹和連翹幫襯著,忙換了一身見客的新衣裳,重新梳了頭,才是請了劉吳氏來見。
劉吳氏是江湖兒女,丹鳳眼兒瓜子臉,穿碧色褙子香色裙子,頭發束在銀絲發冠中,英姿颯爽又有幾分精明,然而這位女中豪傑在看見阿福的時候,眼中還是露出詫異的神色,燕王這寵妾未免也太年幼了。
不過她的詫異也只在一瞬間,低下眼睛與阿福見禮,再抬起頭就已經是一團和氣了。
“劉太太請坐,”阿福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招待客人,臉上是標準的端莊式微笑。
劉吳氏道謝入座,看一眼這位徐夫人,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嘆一句,真是小,還沒有她女兒大呢,梳著個端莊典雅的牡丹頭,漂亮是真漂亮,令人眼前一亮的明媚鮮亮,然而不免讓人擔心她纖細的脖子能不能撐得住頭上那些沉甸甸的金釵。
還是個小姑娘呢,劉吳氏眼裡就多了幾分對小姑娘的憐惜,語氣也越發軟了,“聽口音兒,徐夫人莫非也是揚州人?”
“正是,”阿福微笑點頭,燕王已經把她的新身份告訴了她,她也都認真記下來了,往後她就不是香如故出身的瘦馬了,而是揚州籍徐舉人家的獨女徐韶光,有父母還有兄長。韶光是燕王給她取的名,取自煦色韶光之意,願她芳年永繼。
她就是燕王正正經經從良家納的良妾,大家叫她也改了口,都稱徐夫人。
“無怪我見了徐夫人就覺得親切,我也是揚州人,自從嫁給當家的,已經有十年沒回過揚州了,”劉吳氏一下子就靠著老鄉身份拉近了關系。
出門在外,阿福也覺得劉夫人是老鄉就多了幾分親切,抿著嘴笑,“我也覺得太太面善,原來是家鄉人。”不過她自己出身香如故,阿福就有點虛,不敢透露更多與劉家太太敘老鄉情。
劉吳氏看她滴水不漏,不免嘆一聲不愧是燕王身邊的人。等她留意到徐夫人湘裙下露出一角的尖尖蓮鞋,劉吳氏笑容一頓,很識趣地不再談論揚州話題,轉了口風兒,提起正事來,“這回冒昧來打擾夫人,是我那當家的在河裡撈到了些東西,他大老粗不懂差點就扔了,我看了覺得是女眷之物,不適合流落在外,就大膽的拿來給夫人看看了。”
劉玉確實是不懂,以為燕王是讓他撈沉船表忠心,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都給撈了上來。劉吳氏檢查後就發現了蹊蹺,其中有幾箱子女眷的衣物,看材質做工絕不可能是婢女之流的,又打聽到燕王帶了女眷,劉吳氏就帶著撈來的東西跟著丈夫一起來求見了。
聽了這話,阿福心裡一跳,當日沉船,他們來不及搬走船上的東西,她的行李就都落在了沉船上,別的都還好,她只心疼姐妹們送她的禮物。
“太太說的東西在哪?”阿福期盼地看著劉吳氏,能找回來一件她就很開心了。
“我這就叫人送進來,”劉吳氏被阿福一雙盈盈妙目看著,哪還顧得上賣關子,忙叫人把東西都抬了上來。
抬著大箱子的僕婦們魚貫進來,阿福看著沉沉落在地上的箱子,笑意微斂,她哪有那麼多的東西,莫非是遇上了話本裡的行賄?那她可不能給朱公子拖後腿。
劉吳氏一直留心著阿福神色,見她忽然端了起來,並不以為意,女人都是眼淺的,等會兒見了箱子裡的東西就不會是這個表情了,因而笑道,“夫人看看這些東西可是你落在沉船上的?”
得了她的提示,劉家的僕婦們依次開啟了擺在阿福面前的大箱子,綾羅綢緞珠寶玉石,一眼看去真是玲琅滿目,比如擺在黑絨布上頭的寶石項鏈、頭冠、耳環、手鐲一整套,滿滿都是鑲嵌的藍寶石,光線折射之下,耀花了人的眼。
就連王府出身見慣了好東西的淡竹和連翹都忍不住往那一套珠寶看了又看。
阿福也多看了一眼,確實是閃耀,卻不是她的東西,劉吳氏是透過她向朱公子行賄啊。阿福突然興奮起來,她一定要大義凜然地拒絕了。
沒有女人不喜歡珠寶,尤其是這種西洋來的珠寶打磨得比她們的首飾頭面更加的耀眼奪目,劉吳氏笑道,“這些都是夫人的東西罷?”劉吳氏以為阿福會順水推舟說是自己掉的,就把東西收了,哪知道阿福搖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