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教主程思君的目光往邊上移了移,正巧常璟抬起頭問身側的楚曦月。
在看見他臉的這一瞬間,黑域教主程思君心頭震了震,向來平靜無波的冷冽眸底,怔愣地望著不遠處那個正在嘟囔著什麼的少年。
“教主,是不是跟沁夫人長得很像?”五護法問道。
黑域教主程思君點點頭,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是誰找到他的?”這些年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所有親人都在十五年前死於秦璟那個狗皇帝手中。
“不知道,屬下只是聽他叫曦月丫頭姐姐。”五護法搖搖頭。
“曦月丫頭找到他的?”黑域教主程思君緊鎖眉頭。
“這個,屬下還是不知道,不過他是跟那些人一起來的。”五護法指了指站在一幫跪倒在地的黑域弟子當中格外引人注目的秦寒羽一行人。
“還有那個人的劍法跟當年的常大哥一樣,”說著,五護法又指了指常灝,“他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能破屬下三人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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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驍的後人?”黑域教主程思君眼睛又往常灝看了一眼,“當年你有見到常驍的屍首嗎?”
“有,萬箭穿心,死狀極慘,屬下將他的屍首偷出來葬在京城邊上的小山上。”
五護法聲音有些哽咽,那些來不及撤走死在京城裡的兄弟,是他們這些人心裡一道極深的傷口,輕輕一扯,便鮮血淋漓。
黑域教主程思君腳步未停,徑直朝常璟走過去,但每走一步就似有千斤重,眼前這個少年跟沁兒長的一模一樣,他心裡既期待又害怕。
他的心早在十五年就已經死了,無數次午夜夢迴之際,他都會無比的自責,那時候沒有思慮周全,害得全家人慘死。
“曦月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曦月姐姐,那個黑域教主是不是很兇?我看你們黑域的人好像都很怕他。”
常灝面無表情地跪在常璟身後,他是楚曦月的人,按輩分排,跪黑域教主也是應該的。
餘光卻看見徑直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的黑域教主。
黑域教主身姿挺拔,面具猙獰可怕,一頭白髮隨風飄揚,那常年征戰沙場屍山血海裡蹚出來的肅殺威瀰漫在整個大殿裡,大殿裡寂靜無聲,只有常璟在那裡吧啦吧啦。
異常清晰,也異常突兀。
常灝心裡一個咯噔!黑域教主怎麼會朝自己方向走來?
難道是被常璟那吧啦吧啦的聲音吸引過來的?還是其他?
他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冷汗,正要抬手去推常璟,就聽到常璟繼續吧啦:“曦月姐姐.....”
青雲山山頂,黑域教主的住處。
“大哥,這黑域教主讓我們上來幹嘛?”常璟看著面前那三間簡陋的茅草屋用手肘推了推站在他身側的常灝。
常灝聽到黑域教主要見他們兄弟倆,也是驚訝的不行。
基於黑域在江湖上的惡名,常灝他一點都不想上來,也不想讓常璟上來。
但主子讓他放大膽的上來,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還會有意外之喜。
常灝他忐忑又不安,納悶又狐疑地打量著這傳說中讓江湖人士聞風喪膽的地方和那個神出鬼沒,沒人見過真容且心狠手辣的黑域教主。
茅草屋雖然很簡陋,但院子裡的佈置卻雅緻的很,與這茅草屋一點都不搭。
坐在石桌後面那個戴著青銅面具,手裡端著個青花釉裡紅蟒紋茶杯的黑域教主,蟒紋,打量到這,常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見常灝一臉驚訝不已的神色,黑域教主輕輕勾了勾唇:“坐,你們兩個坐。”
常灝面帶遲疑不敢坐,蟒紋代表了什麼他知道,不是身份尊貴的人壓根沒有資格用。
黑域教主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記得江湖中的傳言,也記得這些年黑域弟子的手段殘忍,他們出手基本上都是滿門被滅,上至八十多的老婦,下至襁褓之中的嬰兒都不能逃脫。
他還記得前些日子,北魏國的一員大將滿門被屠,兇徒手段殘忍,據江湖傳言,這也是黑域的手筆。
常璟小孩子心性,因為楚曦月和冷夜這層關係,他倒是一點都不怕面前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大大咧咧地在黑域教主對面坐下。
“常灝,你也坐。”黑域教主朝常灝點點頭,他已經從冷夜口中得知面前這個絡腮鬍子的男子叫常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