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璟被他這麼一甩,甩出了大殿,重重地掉在大殿前的草地上。
大殿前正好是個斜坡,常灝力道太大,大殿前又是一馬平川,巨大的衝擊力將常璟從整個兒從斜坡上滾落下去。
滾出了老遠方才停了下來,常璟臉朝下趴在地上,姿勢像極了一隻悲傷的小蛙。
常璟甩甩頭,吐出滿口的草屑,皺眉高聲喊道:“大哥,曦月姐姐在哪裡?”
但大殿內人聲嘈雜,常灝根本聽不到他的高呼聲。
為首的黑域高手手一揮,大殿內立刻有兩名黑域弟子奔出來去追常璟。
常灝一躍而起,掄起手中長劍要去攔那兩名黑域弟子。
為首的黑域高手怎麼會讓他攔呢?在常灝攔黑域弟子的同時,他縱身朝大殿門口躍去。
常灝臉色大變,忙丟下那兩個黑域弟子,轉身攻向黑域高手繼續和他纏鬥在一起。
他如果出手,常璟就必死無疑了,雖然常璟嘴炮很厲害,但武功真的渣的不能再渣了。
三個黑域高手卻沒有再次組織攻擊,只是變幻了劍陣用劍擋住了常灝的的攻擊!
常灝那勢如破竹的招式在他們那變幻莫測的劍陣當中沒有落於下風,也沒有討得半點好。
勢均力敵!誰也無法打敗誰!
那三個黑域高手心裡全都十分詫異,不過更加確定了面前這個滿臉絡腮鬍的小子是故人之後或者是故人的傳人。
想到這,他們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當年他們兄弟趕到之時,侯府血流成河,無一人生還。
“大哥,他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一名黑域高手低聲問。
另一名黑域高手也道:“大哥,是啊!我看他的身姿很像侯爺身邊的那個侍衛。”
為首的黑域高手目露疑惑地看著衣衫早已被血染透的常灝,滿臉絡腮鬍子,滿臉血汙,壓根就看不清面容。
他記得那個侍衛是一個俊秀的青年,武功不凡。
他們經常一起切磋,他們三個一起上才堪堪跟他打成平手,這個陣法就是當年為了打贏他兄弟三個在侯爺的指點下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還有剛才那個躲在他身後的小子雖然不像侯爺,但很像侯爺身邊的一個侍妾。
那個侍妾平時不怎麼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只是一次去侯爺書房偶爾看到過,侍妾長的很美,美的輕靈,美的驚豔。
他看到的時候被她狠狠地驚豔了一把,他記得那個侍妾那時候小腹已經微微隆起,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能平安地活到現在,跟剛才那個小子應該差不多年紀。
但是沒有如果,他看到那個侍妾倒在血泊裡,她身邊一個還未滿月的嬰孩被人一劍刺穿胸口,當場斷了氣。
為首的黑域高手想到這裡,眼眸中露出一抹哀傷,他朝身邊的兩個同伴打了一個停手的手勢。
“你走吧,帶著你的人走吧!”
常灝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黑域高手,這是怎麼回事?
“師叔。”正在圍攻景德他們三個的素雪和雲音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
“師叔,他們闖進我們黑域,怎麼能就這樣讓他們走出黑域?”雲音不滿地喊道,“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黑域在江湖上的顏面何存?”
為首黑域高手面具下露出來的眼睛掃了雲音一眼,冷聲道:“你不說,外面誰會知道?”
雲音神色一滯,憤憤不平地停下手中殺向景德的殺招。
在程子墨那裡栽了跟頭的她把所有的氣都發在了景德身上,出手一招比一招毒辣,景德此刻身上早已血跡斑斑,對方武功與人數都佔優勢,他已如強弩之弓堅持不了多久了。
為首的黑域高手這一決定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拄著劍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他身後兩個秦寒羽的暗衛並沒有比他好上多少,渾身鮮血淋漓,受傷嚴重,已無再戰之力。
景德抬眸看向對面那個戴面具的黑域高手,聽聲音是個中年男子,但看身形卻是矯健有型,手臂和胸口肌肉勃發,都快要從黑色勁裝下噴薄而出。
景德微有疑惑,在黑域有這樣的高手很正常,只是這高手有些像軍中之人。
景德沒有想太多,抬手對為首的黑域高手拱手行了個禮,“在下宣平侯府景德多謝閣下不殺之恩!”
說完,上前扶起跟他一樣受傷嚴重的常灝正要轉身往大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