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帆回過神,清了清喉嚨,喊:“淙淙! 淙淙! 醒醒,開門去。”
“嗯……”蔣淙眯著眼爬坐起來,打了一個大哈欠,給他扯開一個笑容,嘀咕:“中午真是適合睡眠的好時光!”
門開啟了。
蔣淙“啊哈!”了一聲,嘿嘿道:“老爸! 您終於來了! 您咋又遲到了啊?瞧您,怎麼又胖了?你得學老媽減肥了,真的!”
“滾!”一道中氣十足的敦厚嗓音響起。
靳雲帆抬起頭,只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精神奕奕,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提著一個公文包,快步沉穩走了進來。
那一刻,四目相對,彼此都愣住了!
老者——蔣博恩眯起眼睛,緊張扶了扶眼鏡框。
“這……”
靳雲帆曾聽過蔣博恩的課,對他的音容記憶深刻,想不到正值壯年的教授一轉眼便白發蒼蒼,心裡暗自感慨。
他恭敬頷首:“蔣教授,您好。”
老者仍有些反應不過來,吞了吞口水。
蔣淙小心幫老人家接過公文包,低聲:“老爸,現在親眼所見,你相信了吧?昨天早上我也跟你一樣,整個人都蒙圈了。這事我暫時壓著,不過這份報告要怎麼寫,還得您來幫個忙才行。”
蔣博恩畢竟見多識廣,很快淡定下來,漫步踱了上前。
……
半個多小時後,洗完澡換了一身高階休閑服的蔣淙從廁所走出來。
剛開啟門,便看到自家老爸沉著臉杵在門口。
蔣淙做出拍小心肝的動作,瞪眼笑問:“老爸,您這是做什麼啊?要當門神也得去醫院大門蹲,哪兒的風水比較好,門也夠大!”
蔣博恩負手身後,嗔怪睨他一眼。
“混小子! 沒個正經!”
蔣淙挺拔胸膛,端正筆直站好,行了一個標準軍禮。
“蔣老同志,您好!”
蔣博恩翻了翻白眼,走去了陽臺。
蔣淙跟著走過去,掏出一包煙——騰地被搶了!
“爸……”
“沒收!”蔣博恩鼻尖輕哼,一邊瞪他教訓道:“吸煙有害健康! 年紀輕輕吸什麼煙?活膩歪了嗎?”
語罷,他動作迅速抽出一根,叼進嘴裡。
蔣淙笑了,拿出火機幫他點上,幸災樂禍般低聲:“又被我老媽強制禁煙了吧?我媽那股嚴厲勁兒,除了您誰都受不了啊! 所以,您好好受著吧!”
蔣博恩挖她一眼,冷哼:“單身狗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你有本事你倒是找一個人管管你啊! 差勁!”
單身狗飽受一萬點暴擊,捂著胸口揉了揉,從另一側口袋裡悄悄摸出一包裝完好的進口煙,塞入老人家的褲袋。
“老爸,您這催婚的方式傷不起啊! 下次換別的吧。”
“嗯。”蔣博恩深深吸了一口煙,淡然:“看你表現。”
煙吸完了,老人家眯眼看著海濱城的高樓大廈,皺眉低聲:“靳雲帆這事……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