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們叫我來,是做什麼?”
察覺到歐雅蘭態度並不和善,似乎對她父親的生死漠不關心,醫生有些遲疑地說:“病人成為植物人後,需要送到特殊病房照看,需要你的簽字。”
畢竟給植物人做治療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得家屬掏錢,醫院才會給他繼續後續治療。
哪知,歐雅蘭竟一臉冷漠地說:“拔管吧。”
聞此言,整個住院辦公室的醫生都抬頭朝歐雅蘭看過來。
從醫這麼些年了,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讓院方給病人拔管的家屬。
但他們,要麼是家裡窮得實在拿不出錢了的窮苦人,要麼就是病人病情痛苦無藥可醫,家屬不忍心再見病人受折磨的無奈人。
像歐雅蘭家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回碰到。
堂堂第一監獄的監獄長,竟然落得這個下場...
誰不唏噓?
醫生都被歐雅蘭的回答給驚到了,“歐小姐,那可是你的父親,他養你二十幾年,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令人寒心的話。”
歐雅蘭不禁好笑。
“父親?”
歐雅蘭覺得諷刺,“你們見過幾個當父親,會指著女兒的鼻子勸她聽話,說她只是一個聯姻工具的?”
“如果不是我長相還算端正,會跳芭蕾舞,能嫁個權貴家庭為他穩定權利,他早就一腳踹了我!”
這些話,都是大婚前一晚,歐靖宇在酒店指著她鼻子說的。
至今都言猶在耳。
歐雅蘭抱臂靠著椅子,她的決定不會變,“我不會簽字,你們直接給他停止治療吧。”
聞言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下來。
因歐雅蘭不肯簽字,院方自然不會再給他做後續治療。
離開醫生的辦公室,歐雅蘭就去了歐靖宇所在的CU重症病房。
歐靖宇被連捅九刀,其中8刀都刺中重要器官,他能拖著一口氣活到現在都算是奇蹟。
凝視著渾身插滿各種管子的男人,歐雅蘭心裡並非真的不心痛。
如今監獄發生暴亂,還鬧出罪犯越獄的嚴重錯誤,就算歐靖宇被救活了,也要面臨問責。
再說,身為監獄長,歐靖宇貪汙受賄,幫人做盡虧心事。
就算他能活著走出醫院,也不一定能活著回到歐家!
歐雅蘭寧願歐靖宇死了成為一個永遠無法開口的啞巴,也不要他活著被押進法庭接受審判。
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
誰讓歐靖宇不把她當人看呢?
歐靖宇有今天的報應,是他活該!
思及此,歐雅蘭狠心掐斷了心裡僅存的一絲不忍。
她俯身貼在歐靖宇耳旁說:“爸爸,你知道嗎?你的那個初戀雙女士,聽說是君家真正的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