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秦怡換了自己的常服,戴一頂小圓帽,短髮長得快要及肩了,被她用一根黑皮筋隨意綁著。
沈禾很輕易就認出了秦怡。
自從臥底任務結束後,一個人獨處時,秦怡身上總釋放出一股孤獨沉默的氣息。
盯著秦怡孤獨的側影,沈禾心裡有些難受。
平時有朋友陪著,秦怡還有說有笑。可一到了沒人的時候,她就下意識將自己關在籠子裡。
早先,李星圖給秦怡介紹了一個專業能力過硬的心理醫生。
為了讓身邊人放寬心,秦怡也積極地配合過治療,但效果不是很好。
將自己關在籠子裡是秦怡獨有的療傷方式。
這相當於是在慢性自殺。
但慢性自殺總比一刀直接抹脖子好。
醫生建議李星圖不要給秦怡施加太大的壓力,就讓她自己慢慢調節。
李星圖將這些情況告知沈禾的時候,還提議過要不要給秦怡介紹個新物件。
都說一場甜甜的戀愛,最能治癒人心,幫助人走出困境。
但沈禾直接否認了這個建議。
就算他們一片好心給她介紹了相親物件,秦怡未必就真的會跟對方交心。
謝驚鴻雖然從秦怡的生活中消失了,但他帶給秦怡的恐懼和陰影,會像她胸口的疤痕一樣,伴隨她一生。
看看秦怡,再看看身側的MelOd,沈禾覺得生活真是一地雞毛。
“哎。”
沈禾這一聲嘆息,將MelOd都聽愣了。“你嘆氣做什麼?”
沈禾說:“我有個小願望。”
“我就希望身邊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結不結婚無所謂,生不生崽也無所謂,有錢且快樂就夠了。”
MelOd目瞪口呆,“這是一個‘小願望’嗎?”
聽到沈禾的聲音,秦怡回頭。
看見沈禾跟MelOd,木雕似的人兒突然就變得鮮活起來。“你們來了,馬上就到咱們了,先進去吧。”
MelOd實在沒胃口,面對香噴噴的烤肉也沒有什麼**。
秦怡聽沈禾說過MelOd的事,對這事也挺氣憤的,吃過飯後,秦怡主動要求跟他們一起去。
沈禾按照馬凱給的定位資訊,將車開進了一片老式富人別墅小區,叫華府山莊。
馬凱站在一棟小別墅門口朝她們招手。
為沈禾開啟車門,馬凱指著右側的小別墅,“那幾個老王八羔子這幾天就被關在...”
馬凱忙改口:“我請他們在這裡小住了幾天。”
非法拘禁是犯罪,請他們來住就不是了。
馬凱是個謹慎老道的保鏢,不說那種會被人捏把柄的蠢話。
“走吧,去見見客人。”
沈禾一行人剛走進鐵柵門,先前在療養院看護楚芷的周隊便快步走過來。
“夫人。”周隊冷笑道,“那群老東西在二樓棋牌室打麻將,我按照老闆跟馬哥吩咐的,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他們,可沒有打人。”
“還有心情打麻將?”沈禾笑了。
她讓周隊等人留在樓下,帶著MelOd跟秦怡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