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宋敬呈患上怪病的這些年,不少董事會成員都懷疑宋敬呈的病是楚芷搞的鬼。
也因此,在得知楚芷去世的訊息時,這些老董事的第一反應不是難過,而是鬆了口氣。
這神經病老嫂子嚥氣了,宋家終於是安寧了。
宋家家宅安寧,宋敬呈才能更專心地搞事業,搞錢,帶他們一起發大財啊!
*
沈禾和秦怡並肩站在三樓的一個小陽臺,觀察著下方的情形。
揉了揉眉心,沈禾跟秦怡講:“我第一次看到場面這麼溫馨的葬禮。”
“誰說不是呢。”秦怡也忍不住吐槽:“如果不是那大廳裡停放著老夫人的棺材,擺滿了白色菊花,我還以為自己誤入了一場高階的商業酒會。”
聽到秦怡這話,沈禾忍不住想笑,但場合不對,又只能憋著。
“笑吧。”秦怡擋著窗戶,她說:“我幫你擋著,沒有人看得見,你想笑就笑。”
“在我面前,寶貝你不需要隱藏你的真實情緒。”
沈禾卻又笑不出來了。
她嘆道:“其實老人家走的樣子還挺悽慘的。”
沈禾親自幫楚芷擦洗的身子,穿的壽衣,她這會兒閉著眼睛都能回憶起楚芷肌膚冰冷乾癟的觸感。
“老夫人死的悽慘,那慘死的謝菁不悽慘?被虐待的宋哥就不悽慘?”秦怡整理著沈禾的衣領子,輕拍她肩膀,嘆道:“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這個死法,不無辜。”
道理是如此,但真的看到一條命這樣死去,沈禾心裡還是難受。
對生命,沈禾總是充滿了敬畏之心。
注意到這麼晚了還陸續有貴客趕來,秦怡心疼地說:“這會兒還有人來,明天賓客只會更多。你今晚好好休息,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嗯。”
宋家在商界很有威望,宋老夫人一死,五湖四海的朋友都嗅著味兒來了。
京都那邊,君家也派了老二前來弔唁。
夢家那邊,夢山更是親臨現場,以宋敬呈好兄弟身份幫忙給賓客們遞煙遞酒。
除此之外,中歐那位以顏值跟財富而聞名全球的薩諾爾王子也來了宋家。
他今天沒穿那身標誌性的白袍,而是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那料子極其奢華,走在陽光下銀光閃閃。
薩諾爾王子就像是一個行走的銀行庫,走到哪裡都令人矚目。
薩諾爾高調現身宋園後,就躲到宋敬呈的小樓裡不出來了。
當天下午三點,一名留著絡腮鬍,身高接近兩米的西歐型男也來到了宋園。
他有一雙綠汪汪的眼睛,但看人時目光卻涼颼颼的,像是隨時能掏出一把手槍崩碎人腦子。
跟薩諾爾的高調相比,這位就有些過於低調了。
從他出現,到他離開,前後也就半個小時。
但他離開後,賓客中卻引起了騷動。
君霖站在人群中,聽到他二哥說:“剛才那個綠眼睛的外國人,是義大利維爾斯家族的掌權者霍森·威爾斯。”
君霖聽得雲裡霧裡,他問二哥:“所以這人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