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瀚文而言,宋敬呈是宋家家主也不值得他稀罕和崇敬。
畢竟,他不經商,不懂宋家在青市上流社會的地位有多超然,也不懂宋敬呈在青市商界的地位有多重要。
但同為書法協會的成員,沈瀚文對夜行人的憧憬之情就如黃河水滔滔不絕。
猛然得知姐夫竟然是自己的偶像,沈瀚文進酒吧這一路上,都有種頭重腳輕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
看到沈瀚文這幅被刺激過頭的反應,宋敬呈忍著笑,指著他懷裡的字畫,問:“喜歡嗎?聽你姐姐說你喜歡夜行人的字,我就給你準備了一幅。”
沈瀚文終於回過神來。
他放下字畫,猛地一把抓住宋敬呈的胳膊,激動地說:“我剛才去取禮物的時候,看到了你落在盒子裡的印章!”
“姐夫,你是夜行人?”
“我偶像?”
“我老師想了十多年都沒想到的大徒弟?”
宋敬呈淡然地點點頭:“對,我就是你們師徒口中那個重病難醫,差不多該要死了的夜行人。”
青年的臉頰一陣發燙,他呸呸兩聲,趕緊用手打嘴巴,邊打邊說:“我嘴巴賤,我自己扇嘴巴!”
“行了。”宋敬呈攔下沈瀚文,他說:“時候不早了,我跟你姐姐先回去了。回頭見到你的老師,記得告訴轉告他一句,就說我註定要讓他失望了,英年早逝是不成了。”
說完,宋敬呈抓著沈禾的手離開了卡座,又問秦怡:“秦怡,咱們順路,你喝了酒,就跟我們一起回吧。”
秦怡本打算叫代駕。
但宋敬呈都主動開腔了,她也不矯情。“行。但我的車還停在地下車庫呢。”
“這簡單。”宋敬呈說:“斯里上班的單位離那邊不遠,我讓他下了班給你開過去。”
“你有加他微信嗎?”宋敬呈主動掏出手機,他說:“來,我把他的微信名片分享給你。”
秦怡不疑有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就說:“收到,我現在加他。”
盯著秦怡申請新增沈斯里做好友,宋敬呈這才收回目光,同沈謹言他們道別後,就走了。
他們走後,沈瀚文還抱著那幅字畫痴迷地看個不停,“看看,不愧是我大師兄的字畫。”
他成了宋敬呈的腦殘粉,對著字畫無腦吹:“瞧瞧他這字跡,落筆如有神,力透紙背,筋骨風骨全都有。師父說的對,我就是再練十年,都追不上我大師兄。”
聽他一口一個大師兄,沈謹言忍不住捏眉心,他突然對沈瀚文說:“姐夫剛才是在當媒婆,想撮合秦怡姐跟你哥?”
“啊?”沈瀚文愣住,“有這回事?”
沈謹言搖頭,“沒腦子。”
*
馬凱提前下班回去陪老婆孩子了,來接他們的是謝晉。
謝晉站在車前頭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