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承認了,“是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那些人都說你是笑面佛,看上去溫和好說話,做了許多慈善事業。其實背地裡,就是個沒良心的野狼。”
聽到這些評價,宋敬呈也不生氣,他說:“我的確不算是好人,但我也沒有狠辣到六親不認的程度。”
“不過,我的母親的確被我囚禁在了療養院,因為她罪有應得。”
宋敬呈轉身抱住沈禾,將臉頰埋在沈禾的懷裡,聲音悶悶地:“你還願意跟我去見她嗎?”
“你若是願意,辦婚禮前,我帶你去見她一面。放心,我會讓她提前準備好見面禮。”
“若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沈禾說:“去!”
為什麼不去!
她偏要去會會那位控制慾極端的婆婆,看到是惡婆婆的手腕強悍,還是她的嘴炮能力更強。
“我要去療養院,幫你罵她,罵得她吐血!罵得她鬱鬱寡歡,以後提起我就恨得牙癢癢。”
宋敬呈被沈禾逗笑,鬱悶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對了,賞味飯莊的主廚謝叔,他就是謝菁的父親。”
“你說缺了腿的謝叔?”
“嗯。”
“難怪呢。我就說謝叔缺了腿,又沒有特別的身份背景,怎麼會當上賞味飯莊的主廚,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那謝叔...”
沈禾擰眉,遲疑地問道:“他不恨你嗎?”畢竟謝菁是受到宋敬呈的牽連才去世的。
宋敬呈苦笑,“怎麼不恨呢?”
“那他現在怎麼肯跟你做事?”
宋敬呈說:“謝叔的老婆有尿毒症,得定期做透析治療,又有個小女兒要撫養。大女兒沒了,他恨啊,&bp;可他的家庭還要繼續生活啊。”
“他斷了腿,幹不了工地上的活了,若再拒絕我的幫助,他的家庭怎麼活下去呢?”
“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父親,有擔當力的丈夫。為了病重的妻子跟小女兒,他只能接受我的幫助。”
這就是底層小人物的悲哀。
宋敬呈躺在沈禾的懷裡,握著她細膩的手指,他說:“我含著金鑰匙出生,誰都羨慕我。”
“可我倒希望,我只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如果可以,宋敬呈希望他的出生是帶著祝福跟期望的。
可他的使命就是復仇。
敬呈。
這名字就是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鎖。
沈禾聽得心都疼了。
謝菁之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但宋敬呈有錯嗎?
他沒錯。
可謝菁因他而死,他註定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