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才發現恩公不是恩公,而是造成他痛苦根源的惡魔!
多可悲!
謝驚鴻轉身走到牆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他撫摸著虎口那朵黑色的玫瑰,自言自語道:“我也曾幻想過,做一個自由自在,可以光明正大行走在陽光下的普通人。”
“可是義父,你卻將我一步步推入深淵,讓我成為一個只能一輩子在黑暗裡苟且偷生的罪徒。”
謝驚鴻緩緩抬頭,眼也不眨地望著穆宵,那雙黑瞳如毒蛇一樣冰冷,惡毒,不帶一絲溫度。
穆宵被那雙眼睛注視著,有種靈魂都被凍住的顫慄感。
謝驚鴻說:“義父,你才是將我帶到這人間煉獄的痛苦根源。你曾教育過我,解決痛苦最有效的辦法,是斬斷痛苦。”
“對此,我無比贊同。”
說罷,謝驚鴻突然起身打了個電話,“你好,是疾控中心嗎?這裡有一位艾滋病老人受傷...”
說明情況後,謝驚鴻放下手機,告訴穆宵:“義父,準備準備,去醫院進行救治吧。”
穆宵狐聞言露出狐疑的表情來。
他會這麼好心?
當看清謝驚鴻眼底不加掩飾的殺意後,穆宵腳底一陣發涼。“謝驚鴻,你要殺我?”
謝驚鴻沒有回答穆宵。
他一語不發地走出房間,衝客廳裡的兩兄弟說:“兩位表哥,姨夫受傷嚴重,還是送去醫院治療比較好。”
“我已經打電話叫了疾控中心的電話,車很快就會來。”
聞言,穆霆陽蹙眉不語。
穆霆蘊則探究地盯著謝驚鴻,但謝驚鴻的表情滴水不漏,他根本無法從這傢伙的臉上看出絲毫蛛絲馬跡來。
這個謝驚鴻,不好對付。
穆霆蘊笑了出來,他說:“到底還是驚鴻表弟孝順,那就送老傢伙上醫院吧。”
很快,疾控中心便開著車來將穆宵接走了。
秦怡跟晏匪提著櫻桃回來時,車子剛將穆宵接走,她問謝驚鴻:“穆老先生病的很重嗎?”
謝驚鴻頷首說:“是很重。”
“既然老先生病重入院了,今天這頓午飯,我看就算了。穆總,我們改日再聚。”
說罷,謝驚鴻帶著秦怡就要離開。
晏匪說:“稍等,秦小姐,我去將櫻桃洗了,打包給你帶走。”
“好,多謝。”
等晏匪洗好櫻桃,秦怡便拎著櫻桃跟謝驚鴻一起回去了。
兩人剛走不久,也就半個多鐘頭吧,穆霆蘊接到了一則電話。
“你好,請問是穆宵老先生的家屬嗎?穆老先生所乘的救護車突發車禍,撞破跨江大橋墜入河水...”